一向淡然静坐的王导玉笏微微一抖,司马睿眉头一放一皱,而满场百官则纷繁私语。太子舍品德级虽不高,但倒是上等清职,向来为中上及上等世家把持。
“华亭刘浓,醉月玉仙!”
“季父!!”
司马睿眼底精光一闪即逝,而后缓缓坐直身子。
“看打!”
“太兴二年,蒲月,因叛将徐龛之故,本郡民户十不存一,臣核之,总计……”
想着想着,小女郎越来越难过,尽力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不让眼泪滚出来,身子却渐渐的起了,指着刘浓,怒道:“阿姐言支遁无情,你才无情、偶然……”
“臣,附……”
便在此时,老将军纪瞻捧笏而出,司马睿目光再度一亮,和声问道:“不知老将军有何事禀奏?”暗中则但愿纪瞻能论及豫州,最好再带上豫章。对于大将军王敦的诸般作为,司马睿是惧之且恨之,心不甘且踌躇。欲言欲制,又故意而有力。
度步而出之人乃是镇北将军刘隗,渐渐的走到两群人的正中,看了看左面,瞅了瞅右边,而后就着统统人的目光,大声揖道:“臣,附纪尚书之议!”
东晋典吏法制持续汉魏,州刺史、郡太守代天子牧守处所,掌管本地民生、军事,除一年一度秋分的述职外,无需听朝。是以,建康城水陆道口车来舟往,具是从四周八方赶来的述职者。当然,奉朝者也仅限于江东南部,大将军王敦便已有七载未曾入朝。
果不其然,纪瞻下一句便震惊殿内百官:“臣,欲表其为太子舍人!”
刘浓眉头一皱,将她请出院中正室,命绿萝点灯,翻开门窗,又低声对来福一阵低声私语,命来福带人去寻袁女皇,想必袁女皇也正寻她。
“袁小娘子!”
“唉……”刘浓长长一叹,沉默不语。
“唉……”
数今后,秋分已至。
“季父所言甚是!”司马睿渐渐坐正身形,耳际两珠允耳擦脸而过,微凉。
这下,全殿皆奇,便连王导都忍不住斜目看了他一眼。世人纷繁心想:‘刘隗与刁协向来一气同声,因《土断》之事,经常与纪瞻作对,又因谢奕入驻镇北军而与谢裒反面,此时,竟不携助刁协辩驳而同意纪瞻与谢裒,怪战,怪哉!’
司马睿朗声长笑,笑罢,将手一摆:“诸卿得以共议而附,委实可贵,可贵!准!”(未完待续。)
“荒诞,我朝唯闻朝请与属官,何来清职一说?”周顗冷冷一哼,捧着玉笏,站在了纪瞻、谢裒的身侧,而他的一句话,堵得周札面红耳赤却无从辩起。因为清职与浊吏的辨别,仅为时下暗认,并未载入典册。
来福道:“亦是袁小娘子。”
司马睿脱口而出一声喝,声音宏亮之极,顿时将那正在娓娓抱怨的吴兴太守周札的话语打断。
百官纷繁投目司马睿,元帝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错就错,倾身问道:“可有豫州军情?”
袁女正道:“另有何人?”
司马睿虚着眼睛问道:“不当在何?”
台城。
“然甚,莫非你怕我嫁不得你么?”
三人一领头,顿时私语更重,连续有人捧笏附议。
“这……”刁协一愣。
“休得……”
待得众臣稽拜结束,司马睿在矮床上微微倾身,一一与各郡郡守问侯,面上笑容可亲,语声亦如东风般温暖。随后便是百官上表年纪,这年纪便是各州、郡一载中所历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