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徐,那人答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纲常者,乃天然之道也!故而,上行若水以善居,下效百川于纳海。”
“咳!”
至山下,谢奕与支遁另有事,刘浓也要回别墅,三人于道口道别。
谢奕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谢来谢去何为?你我订交莫逆,戋戋小事,何足挂之!”说着,话锋一变,扬着眉梢,怪声道:“不过,倒有一请,且待今后瞻箦娶得陆氏高傲,让弟妇为我画一幅画便可。”
雪衫者道:“刘郎君,请勿推让!”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朗唤,刘浓一转头,一个华袍郎君正缓缓行来,待至近前,朝着刘浓一揖:“昔日,千里闻琴,虽未与君见面,但已然身为知音。本日,再闻曲于颠,殷道谶幸甚!”
支遁淡声道:“道同而道分歧,以何为谋?”
其意有三:一,助劝于司马睿,二,让司马绍戴德于谢奕,三,助谢奕今后主掌镇北军。
“道寺!!”僧僮只得减轻声音再唤。
“嗯……”道寺猛地一个激淋,回过神来,恼道:“何故唤我,何事?”待听了僧僮之言,眉梢一喜,笑道:“拓,拓拓,让他拓!”
谢奕好似想了一想,随后大步走到松侧,斜斜靠着松杆,翘着脚上木屐,嘿嘿笑道:“便画谢奕!”说着,尚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
“妙哉!”谢氏二郎拍腿而赞。
“非也……”
“嗡……”
美郎君揽手至眉,沉沉一揖:“无奕,支郎君,刘浓谢过!”
支遁浅笑的看着刘浓,谢奕眉梢一跳一跳,又揽上了刘浓的肩。刘浓看着身前二人,心中打动莫名。
琴音时高时低,起伏连绵。<>好似珠玉作窜,倒挂于山颠,大小不一,颗颗绽露于心海。继尔,又若一苇渡江湖,随风飘零作展转,淌过清溪,飘过水中青石。转尔,又扶摇而直上,绕月起舞……
司马睿心中已作决,莫名地暗觉浑身轻松非常,听得此言猎奇心又起,稍稍把头伸出一点,只见那雪衫者已然起家,揽手加于眉际,沉沉一揖:“再有三日,便是月满,支遁鄙人,愿与君对膝于月下,持续本日之论谈,终夜不返而佐真谛,不知,君可否遂得我愿?”
道寺道:“先有道,方有道,佛法无边,因道而扬。”
待司马睿一走,支遁便将事情原委说了,刁协与刘隗一干人,因司马绍与王导走得较近,便以神子再降为名,调拨司马睿撤换东宫。东宫太子乃社稷底子,岂能说换便换,王导与纪瞻等人自是反对,恰好谢裒突生一计,致信谢奕,命他与支遁来归纳这一出《劝父说》。
一声鞭响,车驶建康。(未完待续。)
这时,道寺仓促而来,看了看刘浓与谢奕,把支遁延请到院后。
声音淡但是朗朗,转入墙后不见。稍徐,僧僮走过来,瞅了瞅道寺,吞吞吐吐的道:“道寺,道寺,那谢郎君欲拓画,不知可否?”
淡声者道:“何为六合乾坤,请君以《庄子》、《周易》释之。”
刘浓站在辕上目遂二人拜别,微微一笑,回身欲入车中。
道寺叹道:“你我皆为扬道,何故如此?”
刘浓只听不答,不时的看看支遁,支遁一起都在哀叹,转动手中窜珠,嘴里也念念有辞,听不清他在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