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快些出去帮我。”绿萝的声音遥遥传来。
“哞……”
洛羽劈手夺过青螓,疾疾而走,走到一半又转头,一把再夺过那只白画眉,气鼓鼓的窜进前室,把白画眉用丝线缠在本身的床头,这才慢悠悠走进阁房。
灯影蒙胧,稍事静籁后,有人按膝而起,朝着满天星月半半一拱:“始今方知醉月玉仙之名,当之无愧尔!月夜当浮歌,月夜当闻声,我等静侯也!”言罢,朗笑落座。(未完待续。)
“大郎……”
“小娘子,香囊……”
月半月满,月尚未起。
“哈哈,且随我来……”
……
谢奕朗朗一笑,当下便领着刘浓三人走入谢府。
渐渐抬起双手,将顶上华冠抚至正中。
待女婢们将盛荣之装清算得一丝不苟后,桓温缓缓起家,侧身凝睇镜中人,面上不见任何神采变幻,眉梢却悄悄扬了扬,一挥衣袖,踏出室中。
“你想去?”
何人会更美?女郎们为此剪目凝眉。
“大兄,何故囚禁我等也……”
“大兄,荒诞也……”
“嗯,婢子想去!”绿萝迎上小郎君的目光,重重的点头。她经心打扮过,睫毛点着绛露,眉心印着蛾纹,堕马髻上插着流苏步摇,身上的襦裙亦是新制的花萝,鲜艳非常。
桓彝深深的看着桓温,寸寸起家,走到桓温面前伸脱手:“来,你我父子,一并同往!”
庾亮淡淡的眼神扫过一干族弟们,声音冰冷无情:“自本日起,尔等不准外出,若违我令,马上逐之族外!”
两父子对座如钟。
建康城里,一扇扇朱门悄悄开启,一辆辆牛车穿街走巷,时尔听闻娇语俏声,倏尔又见香裙与罗绮,若至上而下俯视,但见这些牛车非论出自那边,皆如百川会聚于海,都驶向同一个处所,建康谢氏府砥。
“老仆在!”老仆在门外等待已久,走进堂中跪下,蒲伏而进,直抵庾亮丈外。
……
“啪!”
“小娘子,把稳些……”
明堂。
一只白画眉在枝头上跳来跳去,殷红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着,不知看到甚,眼睛突地一凝,双足猛地一蹬,抖起一蓬雪羽,沿着粗大的树杆一掠而下,直扑楠木廊中。
一名婢女捧着巴掌宽的玉带行来,桓温沉默接过,在内衫腰上一缠,正中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片煜煜生辉。
待至亭中,朝着支遁一揖,朝着潭中四周八方团团一揖:“华亭刘浓,见过诸君!”
青牛扫着尾巴低头啃食着溪边青草,待瞥见刘浓三人行来,扬起弯角,一声长啼。
庾亮渐渐转过身来,朝着老仆深深一揖:“唯有自强,方可无往而不堪,唯有自胜,方可长盛而不衰,唯有不衰,方好笑傲于人前,本日之耻,本日之辱,终将一日,复之!大妹过于心软,不成为依,我走以后,望君谨守我命!”
“幸而不迟。”刘浓接口道,瞅了瞅偏道中那一排排各式牛车,淡淡一笑。
小桥畔,落日坠于林腰,洒落一片浅红。
“瞻箦!”
桓彝道:“大郎,禁足山阴半载不足,可有觉悟?”
潭中,沿亭四周飘浮着叶叶蓬舟。舟上置着灯笼,灯映冠影,灯辉轻纱。
庾条惊呼:“大兄……”
革绯倚着廊柱,看着三人拜别,眸光温馨而和顺。
吏部尚书,阮遥集!
何人将胜出?郎君们为此镇静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