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大兄定是体虚,需很多行服散……”
庾怿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随后又指着身周世人笑道:“休得胡言,庾氏族人尽在此地,大兄,大兄,不过病中气话尔!”
“郎君……”胡姬媚过来,软如绵,又作弹。
“卟……”汉姬按弦。
“哼!”
庾亮心中有事,不想久留,沉沉一个揖手道:“回禀夫人,庾亮月半后便需回归豫章,本日本该入内拜见,何如另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他日再来拜访。”言罢,挥着衣袖回身就走。
庾冰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兄,何故作惊也?本日为大兄拂尘洗尘,大兄需知,人生不满白,当怀千岁忧,忧若不逢意,当图怀中酒,酒若不畅怀,何不卧美膝……”
“啊!!!”
莫非他受人教唆……
“非也,大兄何来旧疾……”
“妙哉!”
唉……
庾亮高一脚、低一脚的奔至卫氏,命人入内禀报,欲见庾文君。颍川庾氏只要庾琛一支南渡,其他皆在北地,自从会稽郡守庾琛亡后,庾亮便身为江东庾氏家主,他长年在豫章,七年间只回过两次建康,庾亮不在,自是大妹文君照拂家中后辈。
“然也,然也……”
“姑母,姑母……”庾文君微仰着脸唤。
空悠悠,当趁早……庾亮要疯了,双手拽拳,跳出矮案,吼道:“此乃何人所为?!!”
胡姬媚然一笑,高低垂起一条粉腿,以单足着地缓慢扭转。但见得红影似陀螺,却比陀螺妖千分,如水拂柳腰,似桃绽媚眼,格格娇笑时,惹得人呼吸短促,恨不得马上揽在腿上香满怀。
庾冰颤声道:“龙亢,桓,桓七星……”
庾亮也不知从那边生起一股力量,抓住离得比来的庾怿,几个老迈耳光抽畴昔,而后提着木屐,追着一群纨绔后辈便抽。抽得一阵,扶着木柱喘着粗气:“尔,尔等,速,速回庄中,若,若再见尔等,定,定将尔等,逐,逐出族外!”好不轻易说完,胸口又一空,从速借着木柱站直身,顺了几口气,冷冷扫过惊若寒蝉的族弟们,一挥衣袖,踉踉跄跄的向外奔去。
“郭,郭景纯……”
“啊!!!”
庾冰愣愣隧道:“郭,郭参军常言……”
碎玉坊,乃建康城除皇宫外最高之楼,有东西二楼,危耸入天。
陈郡王隐?非也,此人一心丹道,与葛稚川普通,与我庾氏无旧……
曲声悄但是止,舞影犹狼籍于面前,挥之不散。
这时,卫夫人由外而回,挑着边帘见庾文君与一个郎君站在门前说话,眉头一皱,轻声呼喊。
庾亮阴沉着脸来到郭璞院门口,正欲下车出院问个究竟,却见郭璞正从院内出来,当即便欲跳下车,脑中俄然灵光一闪,鬼使神差下,身子一顿,把已迈出帘的右足又收了返来。
庾冰喊道:“大兄身材欠佳,何往?”
卫夫人回过神来,摇了点头,非也,定是我多疑……
庾翼倒底年幼,心中最是惶恐,捧着个屁股蛋问道:“如果大兄真将我等逐之族外,如何是好?”
正在耕耘的庾翼一顿,转头扬着稚嫩而艳红的脸,笑道:“大兄,万载空悠悠,行乐当趁早也。”
大弟庾条醉熏熏挥了挥手,笑道:“大兄此言差矣,欲乃意,意随而身合,乃贤人之道也。”
那厮登上了牛车,车夫赶车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