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见罗环笑得颇是诡异,心中也稍奇,走上前一看,只见白袍身上所披之甲确乃匠作坊所屯积的钢板,这些钢板三分厚,长三寸、宽寸半,呈长方形,如果碰到战时便可缓慢成甲。而现在,这些甲片上则多了四个小洞,洞与洞之间用被鱼油浸过的麻绳死死系着,竟串成了一套半身甲,若再制上庇护下半身的甲裙,固然不太美妙,但无疑便是一套满身步人甲。
罗环大声笑道:“小郎君,耳闻不如目睹,何不至海边马厩一观?”
张平不屑的挑了罗环一眼,冷声道:“凛冬若不蓄马力,待得春秋之时,如何一展其锐?”
“勿需多礼,快快请起。”
刘浓细细一阵沉吟,少倾,笑道:“我再思思,不过,若要置庄,我们便置在吴县吧。”当下,又问及罗环马军练习一事可有章程。
“非也!”
突地,打横冒出一名白袍,大声喝道:“来人止步!”
然也,随时能够拆下来的甲片,想必是他的主张,刘浓问道:“防护如何?”
世人议事已毕,刘浓兴趣极佳,率着世人绕行于庄园背后的羊肠小道,路过箭岗,便是在此等凛夏季气,守备也极是森严,簇簇箭矢犹若寒星逼眼。
“是,小郎君。”
罗环掂着腰,大声笑道:“曲平,莫非汝自知必败于我,是以方行此下策?”
一干人傻了眼,刘浓嘴角翘了翘,好不轻易才忍住笑出声。而这时,小静娈在小木顿时挽了个刀花,“唰”的一声,将左边一个小木人砍倒,格格笑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刘浓,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在辩认,而后用刀背戳了戳了自家阿兄:“阿兄,来人了……”
刘浓却踏前一步,不着陈迹的微一摆手,将来福暗制。
小静娈当真隧道:“罗首级,骄兵必败哦……”
胡华凑上前,挑着麻豆大小的眼,不无对劲的道:“小郎君,此甲非甲,此乃甲片。”
“静娈,上阵厮杀,岂可分神!”
近半年,华亭刘氏商事停顿的极快,刘訚增大了竹叶青的产量,将华亭、吴县、由拳三地酒庄所产会聚于建康,再同一分销各郡,并在邻近建康的州郡建了发卖点,如果那较远之地、鞭长未及之处,刘浓在钱塘与褚氏分销运营提示了刘訚,他便与往昔商事上来往甚密的中、次世家达成合作,前提谈妥后便由他们代理发卖。
“甚好!兵不成戏!”
练习马军却不见马?刘浓忍住心中诧异,快步行向栅栏。
“是,小郎君。”罗环正在穿白袍捧来的甲,闻听此言当即按刀阖首,抖得身上甲叶锵锵作响。
“噗嗤!”
在这百余人的最火线,张平雄浑的身躯压得身下的木马嘎嘎摇摆,而他浑然不觉,口里正大声喊着:刺、劈、削、卷。跟着他的喊声,一干白袍将木马前后的具具木人砍得东倒西歪。而这尚为不奇,在张平的身侧,一具小木顿时,有一个小女娃也拿着一柄小刀片跟着挥,嘴里还大呼着:“哇哦,中,哇哦,中!冲锋……”
刘浓阔步迈进,一入此中,便被面前所见震惊,而罗环更是惊呆了,大张着嘴巴,按着刀的手也在悄悄颤抖。
“来者何人?”
那名白袍神采一愣,紧紧按着腰刀,把刘浓一阵细辩,这才皱眉道:“果然是小郎君,见太小郎君。”说着。将身一侧,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