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学馆?学馆……
阳光净好,洒满山间。
周札缓缓吐出一口气,冷寒着眼,再次问道:“确实未见?”
狭小青石路,独此一道。
“吁!!!”
“咔嚓、咔嚓!”
袁女正踏前一步,将怀中的猫来往福扯开的布囊里一扔,而后斜咬樱唇,冷声道:“赠你,它叫仙儿!”言毕,不待刘浓回绝,回身便走,突地又回顾,指着刘浓大声道:“我定要嫁你!”
听着耳边的软语娇声,嗅着那甜腻溺人的香气,连日的辛苦驰驱一时尽去。躺在木榻上,看着艳姬将浑身高低的丝纱一一撤除,仿若新剥之荔珠,披发着如玉般的光芒。
“何言?”
侍从首级周福听得家主吐气,晓得家主已然怒不成遏,只能抵额于手背,壮着胆量答道:“小人等,确属已访遍……”说着,眼角余光却与艳姬悄悄一对,表示她出言欣喜。
周札心中猜疑且震惊,这才几月未见,刘氏子竟与谢、萧后辈这般交好?他们是定来渡口为朋友送饯。若非亲眼得见,教人怎敢信赖!曾多少时,吴兴周氏欲遣后辈与谢氏来往,谢裒淡言:族中但是恶劣之辈,恐不成与周氏精英侄辈并肩矣!
嗯,这逆侄前番因投栈录籍之事,几乎为人持住把柄。此番来山阴学馆,汲取经验下,倒是极有能够并未投栈。唉,也算有所涨进……
在其身侧的是……华亭刘氏子?!
蓦地间,刘浓眼睛一眯。剑眉随之微凝。隔着数百步的间隔,烟波与鳞光辉漾,却挡不住不经意的目光。四目相对,伊人何样,辩之不清,伊人之眼,敞亮若星!
“唉!”
与此同时,在柳道的另一头,几辆牛车疾缓行来。坐于车中的周札随车摇摆,毕竟年龄已高,经得几日吃紧赶路,一时候疲态尽显,正挑着边帘吹风减缓。便在昏昏欲睡之际,两方车队交叉而过,亦不知其看到甚,神情顷刻一震,忍不住的探首而出,看向殷道畿的车尾。
身侧侍着艳姬见状大惊,从速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周札扶住,好生一阵慰抚心口后,周札方才缓过神来,重重吐出一口浓痰。
半晌,摇了点头,自嘲道:“定是困乏目炫也!”言罢,靠着车壁阖上了眼。
待得侍从尽去,周札欣然一声长叹,硬挺着的身子顿时跨了,面上神采惨白若纸,额间亦透出粒粒细汗。艳姬从速蒲伏至其身后,将他软靠于本身怀中,伸出嫩荑缓缓抚其心口,按着脖后。
刘浓缓缓收回目光。摇了点头,暗叹一口气,心想:也不能追上去将猫偿还她,如果如此难道此地无银三两?反倒惹人多疑!也罢,归正墨璃极喜这猫,便带归去让她养着吧。
确是华亭刘氏子!
艳姬媚媚一笑,边扶着周札上榻,边笑道:“家主年事正壮呢,何需言老?常常行事龙精虎猛似的,教姚儿既欢愉又吃不消……”
“是,郎君……”
暖香渗入,刘浓稍退半步,目光平视着小女郎。袁女正缓眨水眸凝睇着美郎君,眼底有雾将聚未聚。
“诺。家主!”
按着矮案与艳姬温滑的大腿支起家子,渐渐摇向阁房,斜坐于榻边,扶须笑道:“且来,媚谄你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