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瑕一笑,“杞人忧天。”
但君瑕按兵不动,只缓缓地舀了一勺青菜薏仁粥。
卢子笙有点惊奇。
赵潋挤着一团和蔼笑,说“不客气”,然后将明日要插手燕婉生辰会的事儿说了一遍,“我需求两名小厮,一名随身侍女,另,两位先生,谁能够陪我走一遭?”
君瑕将眼睫一垂,一缕如有若无的和顺转眼即逝。
变乱产生在东郊,林外的缓坡上。等赵潋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地横七竖八的伤患,赵潋托起一名右手骨折的年青女子,那女人哀嚎着喊疼,不肯让赵潋碰一下,“我弟弟,我弟弟被抓走了!”
赵潋是习武的,站似松行如风,一晃眼便红袂一摇到了篱门绝顶。
君瑕笑纳了她的美意,“谢公主赐鱼眼。”
翌日,赵潋经心打扮了一番,一身夺目刺眼的红,衬得那苗条的身材竟有几分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额尖花钿描着一朵梅花,两肩如出云,一腰似孤烟。
赵潋的目光到处一落,梨花木的案桌上正垂着一只红粉玛瑙玉佩,她哈腰,将玉佩摘了下来。
君瑕被她一双手臂困在四周囚笼之间,进退不得,却云淡风轻地抬起眼,虽无光彩,却平静安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主。”
她想,既然是贵族公卿之家,都已经胆小到这个境地,天子脚下行凶了,不至于碰到一个穿着稍显富丽的就认怂。
啊?她惊奇地蹙眉,本来,不在林中。
蝉鸣灌了两耳朵,宣华林油绿的树叶蘸着饱满多汁的柔条耷拉下来,气味奄奄地打着夏风,赵潋掏了掏耳朵,心说,算了,明日再来守株待兔,再装下去也没意义,哪个正凡人会在一片并不平安的树林子里歇脚两个时候?一看就是装的。
君瑕犹若未闻。
卢子笙悄悄偷瞟了一眼赵潋,立即将手一紧,“会、会丢人……”
公主这伎俩快得像一道闪电,杀墨倒抽了一口冷气,成心偶然地看了眼自家先生,满脸庞大。
赵潋咳嗽一声,从封闭了好几层的抽箱里将那串珊瑚珠取了出来,重见天日的红珊瑚串还是潋滟着殷红乳白,光津润华。她恰好中意,就挑那一套大红的蜀锦哔叽百鸟纹宫衣了。
赵潋点头感喟,“本公主又非常不入流,文词典画无一精通,弈棋也是偶尔为之,恰好身份……却又权贵,我输了不打紧,输了太后的颜面就不多数雅了。”
柳家二老忙一个劲儿给女儿递眼色,怎敢置喙公主?柳黛忙收敛,恭恭敬敬地坐端方了。
好半晌,他才低下头来,辩驳道:“先生这话不对,公主能看中瞿唐,可见不是甚么眼高于顶的人。”
萝卜白菜,牡丹芍药,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