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仲春2、三月三的,瞿家的几个贵女也要随行出门赏花踏青、曲水流觞、奔赴嘉会的,柳黛匪夷所思,为何贵女天孙们总爱结伴而行,便不觉喃喃道:“便不成以不去的么?”

卢子笙悄悄偷瞟了一眼赵潋,立即将手一紧,“会、会丢人……”

“那好办。”赵潋一不做二不休,手起筷落,两只鱼眼便双筷奉上。

即便看不到也能想获得,听其声辨其人,都晓得是个大美人,美得高傲张扬、不消藻饰。

“公主眼高于顶,如何能看得上我一个残废。”

柳黛正在安插杯碟碗筷,见状,身子朝背面缩了缩,“我、奴婢私行用了公主家的厨房。”

本来如此。

赵潋见桌上大多不解,便摇点头,好生生感慨了一番现在汴梁的民风:“当今之世,贵族天孙,骄奢淫逸者众、修身自好者少,明日观芍药是假,少不得我又要被人拉了局。那些舞文弄墨、刺绣作花的贵女,偏疼与人较量技艺,倘若赢了,欢乐无穷,能赢到最后,天然能获得满场目光,令一帮人马首是瞻。”

柳黛福了福身子,总算松了一口气,便听话地出去了。

赵潋也恰好瞧见主仆二人立在浮桥上不进不退的,迎了下来,红裳裙裾一身拂曳,如一片火红的枫。她笑吟吟地走到君瑕跟前,两手扶住他的轮椅,身子微微一倾落,“先生本日,可要给我长个面子啊。”

翌日,赵潋经心打扮了一番,一身夺目刺眼的红,衬得那苗条的身材竟有几分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额尖花钿描着一朵梅花,两肩如出云,一腰似孤烟。

君瑕一笑,“杞人忧天。”

赵潋揉了揉空瘪无物的肚子,认识到同太后一前一后地打了这么好久太极,总算是精疲力竭地感到累了,因而揉了揉额角,将发髻上缠着的那条红缨珍珠发带给解了,取了两支红珠双凤钗,将头发一把一抓,用殷红的丝绦将发尾一绑,悄悄松松踩着一地落日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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