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把之前给顾玥用过的那些画册,十足拿出,扔给顾玥,让他教本身儿子识字儿。
小留哥儿闹出了一点儿弊端,顾婉本身见孩子顿时好了,还是讨人嫌,便没如何当回事儿,只家里长辈们一个个吓得不轻,连她嫂子方素,也非常数落了顾婉一顿。
很快就到了年节,留哥儿的名字不是甚么大事儿,过年前,沐八要出嫁了,这才是甲等大事。
实在,她不晓得,当时顾玥也就大要平静,内心比她还心如刀割,方素并不知顾安然在定州受了伤,可顾玥总要去跟顾南和刘衎读书。那里会不晓得?传闻父亲重伤,还能打起精力回家,在母亲面前,半丝都不暴露来,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能有这等本事。也不枉几位大名士的经心教诲。
顾婉无语,不过她本身亲身脱手画这些东西,也是因为风趣儿,现在宫里宫廷画师弄出来的极品春宫图也就那么回事儿,不但人物不清楚,不标致,画得也算不上唯美,天然入不得顾婉这个曾经在后代打转一圈的女人的眼。
沐七分外苦逼,可头顶上拆台的一个是他天子大哥,一个是他师父,他总不能霸气侧漏,恶狠狠地夺回儿子的定名权,只好由着他们去搅合。
一个软绵绵的小团子被裹成个大红的滚圆儿的小圆球,趴在榻上摇摇摆晃地闲逛脑袋,伸长了手要顾玥抱。
“娘亲别担忧,爹爹说了,儿子已经长大,要做能让娘亲依托的小男人汉。”——方素想起前阵子传闻蛮人残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知有多少我大庆大好男儿,因为蛮人的贪婪,而倒在了疆场上。本身忍不住落泪,可顾玥却硬忍着一声不哭,还似模似样地安抚母亲,唇畔不由暴露个暖和的笑。
世人一个劲儿地恭维,说八娘好福分,喜庆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抛——能不好福分,钦天监那边儿忙活了好长时候,认当真真定下来的日子,如果不能晴空高照,沐延旭非要废掉全部钦天监不成!
“对了,留哥儿都过了周岁,你和七王爷有没有筹议过,要给他定一个甚么名字?”
沐八娘出嫁之日,阴了足足有半月的天,终究放晴。
就这般折腾来折腾去,都快折腾到新年,孩子的名字还是没有肯定。
沐七想了好些光阴,给留哥儿定了一个名字——文澜,取自——‘芳词洒清风,藻思兴文澜’,谁晓得那位天子陛下很不对劲,感觉文澜二字配不上留哥儿的身份,非要想一个再贵重些的,还要让钦天监和万梵刹的高僧都看看。
然后,磨蹭了好久,将近一个月,沐延旭终究给定下名字——‘朝宗’,取自‘沔波流水,朝宗于海’,百川归海,名字不错。
刘衎一闹,他也给留哥儿起了一个名字,叫德辉,出自《礼记?乐记》‘故德辉动于内,而民莫不承听。’
顾婉也头痛,起名字并不难,难的是想给留哥儿起名儿的人太多,这一争论起来,他们这做父母的,也被吵得焦头烂额。
顾安然不在,方素在家没甚么事儿,到是一有空儿就带着儿子顾玥,跑到小姑子家串门儿。
“本来抓周那一日,贤人说要给赐名,可贤人起的名字,延昭不对劲,就驳了归去,说是还要再想想。”
方素和顾婉只在一旁看笑话,特别是方素,她儿子是顾家嫡宗子,也是独一一个儿子,固然深得一众长辈的心疼,可顾南也好,刘衎也罢,对顾玥的教诲,向来未曾放松,这孩子现在已经长得颇似他父亲,常日里总正端庄经,一副大人的模样,便是外人见了,也等闲不敢与他谈笑,这会儿能瞥见儿子老练的一面,方素到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