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守在门外,瞥见纪子筝面色安闲地从御书房走出来,目露微讶。
他狼狈地跌坐回龙椅上,手指模糊发颤,指着御书房殿门的方向,嗓音嘶哑晦涩。
比拟较燕帝的暴怒,纪子筝的神情可谓安闲,他听完以后,乃至还笑了笑。
闻言,纪子筝勾唇微微一笑,只是标致至极的桃花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清冷嗓音里带着明晃晃的讽刺意味。
燕帝道:“笑话!二十多年前,梁氏那毒妇连同勇猛候诟陷沐家谋逆之罪,使得沐家满门抄斩,如此血海深仇,莫非你都忘了!?”
燕帝面色一窒,挺直的背脊微不成察地僵了一下。
御书房门口,高湛早就在外候着了。
纪子筝不避不让地对上燕帝冷厉的眸光,半晌后,缓缓地一字字地说道:“谁都能够,她不可。”
御案后的燕帝一袭华贵的龙腾暗纹锦袍,暖黄色的落日透过纸窗洒进屋内,男人冷硬的面庞隐在光影里,略显恍惚,眼底却闪动着锋利的寒光,直直落在纪子筝的身上。
闻声提及‘沐氏’,纪子筝眸光一暗,握在袖中的手用力蜷紧了,一贯清冷的嗓音此时带了几分晦涩:“是,对于你们而言,她不过是一枚棋子,需求的时候能够随便舍弃。但是对我而言,她是我这平生独一想要保护的东西。”
高湛惊奇的抬眸,恰都雅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眼眸微弯,眸光却凉薄如水。
这一番话,字字诛心。
纪子筝施施然地走到御案前,俯身一拜:“末将纪子筝拜见陛下!”
他气愤地攥紧了拳头,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她是个傻子!”
“纪、子、筝!!!”燕帝拍案而起,目眦欲裂,眼底尽是怒红的色彩。
高湛点头道:“是。”
他顿了顿,看着燕帝,勾唇冷冷一笑:“毕竟陛下最清楚不过了,她对我而言有多首要。”
纪子筝黑眸轻敛,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的情感,语气淡淡道:“末将心系军情,不敢有一日担搁。”
他冷冷地直视着燕帝,深吸了口气,道:“她不是傻子,她只是心智纯真懵懂了些。何况她究竟为何会变成如许,陛下应当比我更清楚!”
闻言,纪子筝多看了一眼高湛,微微一笑,从宽袖上面递了个玉佩畴昔:“劳烦高公公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