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浣儿说完,瞥见那名侍女还木愣愣的站在一旁,她气得柳眉倒竖,怒道:“快去传太医啊!傻站着干吗!快去快去!”
祈浣儿焦急地看向祈墨:“皇……”
他对着寿儿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才转头看向祈墨,脸上笑意微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搅了。”
那小厮有些焦心,却又不敢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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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筝没想到她会做出如许密切的行动,当下也愣了愣。下一秒,笼了一层薄冰的眉眼立马染上了一旬东风,寒冰乍破。
……至因而在看谁,还说用么?
纪子筝定定地看着寿儿,点了点头,嗓音有些晦涩:“……好。”
祈浣儿发觉到不对,赶紧干笑着打圆场:“哈哈哈……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皇兄的手受伤了,既然如许,那就他日再学吧!”
他收回视野,刚好撞进一双深不成测的凤眸中,纪子筝心头微微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祈浣儿多机警啊,顿时福诚意灵。
他逼迫本身别开视野,别再胡思乱想。他执起手边的热茶,垂眸品了一口,正要放下茶杯的时候,视野不经意掠过右手的纱布,然后眸光一下子定住了。
不过眨眼间的工夫,帐篷内就只剩下了她跟祁墨。
那灰衣小厮跑得很急,红着脖子喘着粗气道:“公、公子……呼,老、老爷让你去见他。”
祈浣儿昂首看了看天,道:“哎呀,日头这么大,要不进帐篷喝喝茶?”
寿儿坐在绣着金线的软垫上,神采蔫蔫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她这么大一小我站在祈墨面前,但是人家底子看也不看她,当她透明似的,视野超出她直直的落在她的身后。
中间站着的侍女忙上前清算桌上的茶水,然后,那侍女悄悄地“呀”了一声,“殿下,您的手……”
男人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收越紧,仿佛在死力压抑着甚么。
就在氛围有些对峙不下的这时,祈浣儿看了一眼祈墨,然后对寿儿说道:“寿儿,既然纪公子有事,那你干脆就留下来跟我玩吧!”
皇兄比来脾气阴晴不定,却少有如此情感外露的时候,她实在有些怕怕的。
他朝祁墨扯了下唇角,微微一笑,祁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公子!”
祈浣儿忙别开眼,视野偶然间扫过祈墨手边的那张紫檀木浮雕桌案。
耳边俄然反响起纪子筝刚才那几句清冷嘲谑的话语。
如青山远黛的眉峰紧紧拧了起来,待那小厮跑到跟前,他沉声道:“甚么事?”
指甲深深堕入掌心,掐出血来。
那神采……可骇得祈浣儿都不敢细看。
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滑头的光,她眨眨眼道:“呃……那甚么,我记得我帐篷里仿佛有药膏,我去找找看!喂,你们,也随我一起去找!”
帐篷大小跟一座小型宫殿差未几,高高的用沈香木撑著,内里挂了三层帷幕,格式旷达宽广。入了帐篷,地上铺着厚厚柔嫩的地毯,一应安排俱全,装潢豪华都丽,银龛里掺着香料,全部帐篷中满盈着一种暖和缓煦的醉人气味。
寿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惊骇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仓猝低下头去,又开端装鸵鸟了。
可刚站起来,身边就传来一道冷沉不悦的嗓音。
纪子筝抿了下唇,正要冷冷回绝的时候,那小厮又喘着气持续说道:“对、对了……老爷还让我告、奉告公子,夫、夫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