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就这么将一个大活人轻而易举带出了皇宫!
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意,谛听之下,还异化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司徒慕点点头,把玉牌揣进怀里,二话不说下了车。
燕帝走到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寿儿”,眯了眯眼,细心核阅着面前的人。
城东船埠。
燕帝恰好站在殿门正中心,挡住了祁墨的路,同时缓慢地递了一个眼神给高湛。
祁墨冷眼看着燕帝和高湛的眼神互动,冷冷一笑。
紧紧跟在燕帝身后的高湛,顺着燕帝的视野此时也重视到了婢女的手,他终究认识到产生了甚么。
高湛胖胖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连声道:“是、是……主子这就去办!”
桃溪细心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然后缓缓勾了唇角,暴露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刚才她明显哭过,但是面前的这张脸上却没有涓滴哭过的陈迹!
“太后娘娘驾到――!”
脑中闪过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祁墨判定一把翻开了被子,看清女子的身形以后,祁墨脑筋里嗡地一声,蓦地僵在了原地。
黄莺定定看了一会儿纪子筝,然后撇了撇嘴,不欢畅地哼了一声,嘟囔道:“公子又想骗我,明显我早就上了贼船了……”
如果床上的人已经被人调了包,那么,真正的五公主呢?
直言?
“搞甚么啊?出甚么事了?”
黄莺:“别问那么多了!以后渐渐跟你解释!”
床上铺着正红色的柔嫩锦被,上面有效金线绣成的大朵大朵的素净牡丹,而睡在被子内里的小少女,面庞比牡丹花还要标致娇俏。
燕帝面露惊色,讶异道:“太子此话怎讲?!莫不是朕有何怠慢之处?还望太子直言才是!”
“她、她她她……她是……”
“现在恐怕不是愣神的时候吧,陛下?”
此处船埠是靠近城中最为热烈的一个夜市,此时虽已月上梢头,但是夜市还在非常热烈鼓噪,街道上小食烘烤的香味远远飘散。
祁墨的眸光定定地看向床上,洁白轻浮的纱幔如流水一样悄悄垂下,纱幔后能够若隐若现的瞥见床上的被子拱起了一个弧度,和他刚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马车的车厢内,纪子筝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扔给司徒慕。
――泪痕!
身后传来祁墨毫无温度的降落嗓音,燕帝浑身一震,立即拉回了心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燕帝再顾不上同祁墨虚以委蛇,拂袖大步朝着里间走去。
除了纪子筝和寿儿,车内只剩下黄莺和桃溪,黄莺自从刚才纪子筝拿出玉牌的时候起,就一向愣愣地看着纪子筝,眼底尽是粉饰不住的震惊。
燕帝直勾勾看着床上的人,眸光一刹时变得阴沉可怖。
但是……他究竟是何时有了这个动机?又是甚么时候安排的这统统?
祁墨嘲笑一声,凤眸不悦地眯了起来。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可纪子筝却听懂了。
燕帝从高湛那边已经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祁墨和纪子筝撞见,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席,惊怒交集地赶来。
“城东船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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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桃溪的神采,黄莺内心更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