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浣儿看了看四周,窄窄门路两旁垂柳纷繁、假山林立,另有半人高的灌木丛,不远处模糊可见红墙班驳的宫殿,实在有够偏僻!如何会住在这么个鬼处所!
祈浣儿仿佛一点也不介怀她的怯意,非常自来熟地在寿儿身边坐下,冲她展颜一笑。
她用心夸大了两遍‘特别’,但是见寿儿还是呆呆的模样,她内心暗骂一声傻子,脸上神情却更焦心了。
噫,偏僻?
寿儿软声道:“就在前面了。”
祈浣儿看着面前天真害臊的小少女,灵动的眼眸中闪过滑头的光,她想了想,暴露光辉非常的笑容。
“寿儿啊……你名字真好听,我们交个朋友吧,好不好?”
待人走后,祈墨颀长的凤眸看向祈浣儿,微抿起的唇如同一道陋劣的红线,冷冷问道:“还记得路么?”
余下世人面面相觑。
寿儿眨眨眼睛,带着一丝羞怯地小声道:“……寿儿。”
快走到宫门处的时候,祈浣儿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带路内侍,用心放缓了脚步,悄悄附耳畴昔将刚才的事情奉告了祈墨。
在这宫里,很少有人这么笑着对她说话,寿儿怔怔地盯着祈浣儿看了一会儿,不自发地攥了攥衣角。
“对啊!如何,你不想我去么?”
她说着,眼里模糊透出镇静的光。
话才说至一半,放在膝上的手就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时价初春,御花圃内花团锦簇,假山嶙峋,浓荫翠华欲滴,一派朝气盎然之景。
纪筠悄悄点头。
祈浣儿看着她,唇边渐渐暴露不怀美意的笑。
祈浣儿暴露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像是如果寿儿说不,她立即就会哭出来。
“哗!”祈浣儿吓了一跳,惊奇道:“你眼睛如何啦?这么红!”
她盯着寿儿看了一会儿,无趣地咂咂嘴。
寿儿甚少与人打仗,这模样的密切对她来讲实在有点吃不消,她试图想把胳膊抽出来,却被抱得更紧。
纪筠发起让世人去她的寝宫歇息一下,品品花茶、吃吃点心。
祈浣儿跟着祈墨入宫,一入宫,燕帝就将祈墨请到永宁殿喝茶谈天,而她则由一群妃嫔女眷伴跟着在御花圃赏花玩耍。
“带路。”
咿,不是叫白目吗?祈浣儿坏心肠想。
祈浣儿作势低头找了会儿,一抬手指向灌木丛的方向,对寿儿道:“寿儿,或许是掉内里去了,你找内里,我找内里吧!”
祈墨英挺的剑眉顷刻拧了起来,沉声道:“你说甚么?”
寿儿呆呆地看着湖面入迷,闻声背后有人声,她慢半拍地转过甚去,不施粉黛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寿儿的思路被祈浣儿焦心的声音拉了返来,她猜疑地看向祈浣儿,温吞吞地问:“甚么玉佩?”
纪筠幽幽叹口气,“难怪……还好你机警,打翻了桌上那杯茶,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不过她好端端俄然闹这么一出,陛下的神采可不多数雅。”
其他人都点头称好,哪知祈浣儿却拉着寿儿,非要去她的寝宫看看。
小少女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望着湖面发楞。
“好。”
祈墨神采微沉,祈浣儿毫无所觉,还在自顾自地小声说着:“皇兄我跟你说,我用心让她往那些灌木丛里去找,她竟然还真去耶!不晓得皇宫内里会不会有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