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弄得这么脏……”
纪子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放柔了语气：“我抱你去找太医，如果弄疼你了你就奉告我，晓得么？”
“……哥、哥哥……呜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
她带着软软的哭腔问：“……甚么模样都能够？”
她一边哭一边追，何如人小腿短，只能被逗得转来转去。
寿儿见他半晌不说话，有些怯怯地小声唤他：“小哥哥……”
纪子筝心头一紧，忙撩起她的裤脚。
“嗯！”听她这么问，纪子筝松了口气，只要别让他还一个完整无缺的胖娃娃就行。
“它、它死了……呜哇！”
纪子筝固然没被燕帝惩罚，但是此事很快传到纪石崇耳中，纪相惊怒交集，当日便进宫将纪子筝领回了相府。
寿儿委曲地小声道：“没有人骗我……”
寿儿软软糯糯隧道：“八岁了。”
纪子筝目露调侃，安静反问道：“这是殿下的东西吗？”
大眼睛里刹时盈满了泪，目睹她咧嘴就要哭，纪子筝赶紧道：“别哭别哭！我再重新买一个给你，不不，买好多个给你都行！”
他默了默，硬着头皮应下来，“……好吧。”
他天然是认得纪子筝的。
“哦。”
纪子筝听得有些飘飘然，压下内心的高兴，冷冷酷淡地应了声，“嗯。”
纪子筝正要回绝，一低头对上寿儿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洁净澄彻，就像天上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星斗，亮得惊人。
等走近了，才发明她是坐在地上哭。脸上、衣裳上满是泥，像是从树上摔下来了，不幸兮兮的模样让贰心头一紧。
她乖乖点头。
公然。
寿儿想了想，悄悄点头：“……不晓得。”
见她总算不哭了，贰心一松，又看了眼摔成两半的木雕，想了想，半劝半哄道：“真的。这是木头的，想雕成甚么模样都行。你喜好甚么模样的？不如我给你雕成别的吧，”
他一进宫，就仓猝暗自探听寿儿的动静。
好不轻易才擦洁净，暴露一张白嫩嫩的稚气小脸，除了一双眼睛红十足以外，看上去扎眼多了。
“你竟然八岁了？”纪子筝一惊，低头看她。跟他同年，竟然这么小一只！？
杏花林深处，纪子筝抱着寿儿渐渐往回走。
纪子筝侧身躲开，语气冷酷道：“如果我不给呢？”
真是……傻子。
才走了两步，他脚下就踩到了甚么东西，咯吱一声。
“好……”她将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他收紧，刚一用力，就闻声她哀叫一声，小脸疼得皱了起来，眼里刹时盈满泪水。
糟糕。
纪子筝沉吟半晌，道：“那……你就叫我子筝吧。”
她拿在怀里一看，笑眯眯的胖娃娃已经身首分离了。
“大胆！你竟敢抢本殿下的东西！”
“该死……”他低低骂了一句，想了想，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沉声道：“今后不准再爬树了，闻声了么？”
白衍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以后，随即紧紧拧起眉：“纪子筝！？”
纪子筝冷着俊脸走近，看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胸口仿佛被甚么东西狠狠一撞，闷闷地痛起来。
纪子筝弯下腰去，一只手环过她的背，一只手绕到她的膝下，谨慎翼翼地将她抱起来。
他好久没入宫，这小白痴觉得他必定也跟白衍一样，被揍了一顿以后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