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道:“乱葬岗啊?啧啧啧,刑部这帮爷儿们……”他没有说下去,牢中踱起步来,又将几个犯人挨个看了遍。
这件案子交到了大理寺的手上,有确实证据的话,就是逼着大理寺的人开端站队。若不想站队,最好的体例就是囫囵结案,就说破不结案,挨天子老儿的板子。
“不死也没了半条命!”他咬牙切齿,“认甚么罪?刑部那群龟孙子,要真有人认罪了,他们还会将功绩白白给我们?他们独一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打个半死,最后十足都丢到我们大理寺来。”
“刑部干的?另有其别人?抓了多少?”
“那群龟孙,”沈慎嗤道,“为了建功,悬重金缉捕嫌犯,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时之间,捕风捉影,甚么样的人都抓了来。他们这么个搞法,倒也有点效果,哪知刚有点端倪了,半道上却被皇上指明交给我们大理寺来审。”
沈慎听到这话,明白对方是在表示,今后三皇子多数会帮着恩师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如此,他又再次对孟浩然千恩万谢了一番。
“还能如何筹算?没日没夜的办这件案子,也搞了刑部那一套,重金赏格线索。本官只愿能尽快结案啊,上头直接判我一个无能无用算了。”
沈慎喜道:“恰是恰是,那孟大人这边请。”
孟浩然因而利落的接过来,笑道:“那好,哥子,恭敬不如从命。这案子今后再有效得着小弟的处所,必然随叫随到。”
实在,三皇子也没希冀连刑部查了两年都没查出来的案子,大理寺几个月就能搞定,不过就是阵仗弄大点,吓吓某些人罢了。狗急跳墙,说不定,背后之人就浮出水面来了。
与沈慎告别以后,孟浩然敏捷打发走几名部下。他站在大理寺门口,将手中那两包茶叶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咧嘴一笑,就提着那两包东西一甩一甩的径直往陶府而去。
“哎---,死的人如果越来越多,指不定有谁上折子,将这件事情直接算到我们大理寺头上,告我们一个滥用酷刑罪。”
这时,从大理寺快步走出来一人,大声喊住了他。
一提起这事儿,沈慎就心火直冒,气得已不再重视官爷形象了。
“并且,他们可真是胆小包天啊,竟然干脆连刑部都敢一把火烧个精光。这下可好,卷宗质料甚么都没有了。”
那人竭力展开眼来,看了他一眼,复又闭上。
嘿嘿,这还真不是刑部要找你们大理寺的费事,沈慎啊,你想多了。
“沈大人,我这么做算是为主子积点德。主子他必定也不但愿有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可不管是刑部也好,还是大理寺也好,都是为了他这件案子。怪只怪这些性命不好吧,但愿他们下一世投个好胎,莫搭上这不利事了。”
两人出了天牢,沈慎将孟浩然送出大理寺,递给他两样东西:“孟大人,这一包是碧螺春,这一包就是那西湖龙井。东西未几,还望大人莫要见笑。”
沈慎往牢中看了眼,皱眉回道:“也许已经有断气了的吧,待会儿让人来给他们查抄一番。孟大人也瞧见他们的环境了,这些人已经没几天活路了,迟早就这一两天的事。”
“并且,不过是个背影,就晓得人家是蒙着面的,这眼神儿真好使。”
沈慎面上再三言谢,又亲身送孟浩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