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芷哇哇大呼:"你放开我!"
我打扮一新,大步朝前厅走去,两个侍女跟不上我的法度,只听到身后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俄然认识到,在这大汉朝,女子是极矜持的。我赶紧收起步子,挺胸昂首了下,拾起云水一样的步子,走进了大厅。
卫少儿一急,从坐位上起来,扶起我身问道:"你哭甚么?"我又是一阵眼泪狂飙,直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连公孙弘也耐不住了,朝卫少儿问道:"夫人……这是……""女人,你莫哭,先与我好好说来。"卫少儿扶起我。
他被我一推,醒了过来,迷离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我朝他直顿脚,直嚷:"看甚么看,有病先生,别自发得是,我跟你甚么干系也没有。"他勾起唇角,笑眯眯道:"你才自发得是吧,觉得本将军要对你卖力不成?""呸,我才不要你卖力。"
"禀母亲,她是匈奴人。"
"我为何要陪你演?"
"匈奴人?"卫少儿大惊,神采庞大起来,思考了半晌,缓缓走上前,握住我手道,"你无端受屈于我儿,作为赔偿,本应当封个侧室给你,但因你是匈奴人的身份,却只好作罢。侍妾虽没名分,但总好过嫁不得人家。女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什……甚么……"我语无伦次,几近晕畴昔。
我踉跄着被霍去病一起拖着走,他法度极快,似是成心抛下身后跟从着下山的卫少儿一行。
这一哭,统统人都傻了。
"呃……"我板滞着目光,傻傻朝霍去病看去,想在他脸上寻觅答案。他见到我的打扮,闪过一丝赏识的神采,过不久,唇角一勾,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抹去眼泪,终究节制住语气道:"真真与将军在一年前就私定毕生,将军说,待这场大战返来,便娶我为正妻,真真苦苦等候,乃至不吝乔装成匈奴人,奔赴疆场,寻得将军。昨日,将军与我相会,说本日要与丞相之女谈合亲之事,将军说,望我保全大局,忍痛割爱,我内心不甘,想,即便做不成正妻,做个侧室,真真也甘心,却不料,将军竟谎称我是匈奴人,连个名分也不给我,只给了侍妾的身份。我愈想愈不平,愈想愈心寒。想这世态炎凉,我一弱女子,只想经心全意交给一个男人,却得不到半点真情实意,真真忽觉人生的无法与痛苦。我现在甚么也不管,甚么也非论,真真只想在这里,向各位一吐本相。各位是朝中权贵,捏死真真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朴,我却早将存亡置之度外,只为寻得这人间的公允。真真的话说完了,请夫人措置!"说完,我又重重磕下一头,仔谛听去,大厅里一片温馨,估计是被我这混淆水的话震惊住了。
"你骗我甚么?"
我却沉下双腿,死活不肯意起来,一边哽咽一边道:"请夫人谅解我,必然要谅解我。""谅解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