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健、谢迁的封赏固然已经规复,但那些言官的无耻上疏,倒是他们这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
右都御史王璟出列奏报:“刑部主事陈良翰之妻程氏,杀奴婢分其尸藏于木柜。隔日,又欲杀一婢女,得逞。陈良翰及其妻程氏,已下锦衣卫狱,俱得招认。都察院覆议,以为程氏穷凶极恶,按律当斩。刑部主事陈良翰纵妻行凶,应夺其官身,发配戍边!”
这些言官有个特性,满是弘治十五年、十八年进士。他们的处境非常难堪,背后背景早就滚蛋了,刘瑾乱政期间又没法普通升迁,现在想投奔谁也得列队才行,只能到处弹劾官员邀名求赏。
朱厚照也有些活力,说道:“都城重地,天子脚下,竟然有杀人分尸之事。准都察院奏,问斩程氏,放逐陈良翰!另有,这个刑部主事陈良翰,究竟是谁保举的,一并追责到底!”
礼部尚书刘春随即出列:“陛下,顺天府乡试已毕,主考王渊、副主考吴一鹏有功,请嘉奖之。”
王渊本来没啥好说的,既然天子问起,那就多说几句呗。当即拿着笏板出列:“臣哀告陛下,答应贵州自开乡试!”
只因贵州十多年没出进士了,比来的一个贵州进士,还是王渊同窗的哥哥詹恩,已经病死了七八年。满朝文武,只要王渊是贵州人!
“莫非不是真相?”安磐反问。
一个又一个官员站出来反对,并且满是出自中榜地区的官员!
安磐嘲笑道:“王学士,我等在会商国度大事,请不要分甚么中榜、南榜和北榜。”
哪有健忘题目出处,就因为文章写得好,便测验过关做举人的?
朱厚照笑嘻嘻说:“是该嘉奖。翰林院侍读学士王渊,升授朝议大夫;翰林院侍讲学士吴一鹏,升调南京国子监祭酒。”
奴籍也是人,天然有人身权益。
等反对者全都表态以后,他才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等皆为中榜官员,为何闹得如此境地?”
王渊觑了此人一眼,朗声道:“我叨教安给事中,你说贵州流官太少、土官太多、各处蛮夷、士子稀缺,以是才分歧适单开乡试。是这个意义吗?”
王渊扫视众臣,嘲笑道:“我若没有以一敌百的武力,明天就没机遇在这里说话,早就成了贵州山道里的一具枯骨!你们感觉,统统贵州士子都能以一敌百吗?那也别考文举了,让贵州士子都去考武举更好,包管能杀得蒙古小王子不敢南向!”
“天然是的。”安磐哪敢说不是。
礼部尚书刘春提示:“陛下,贵州若开乡试,当专设一提学使,不能再由云南提学使兼任。别的,伶仃开科,贵州举人名额也该增加。”
吴一鹏却面露忧色,他已经在翰林院熬了好多年,半途还被刘瑾扔去南京吃闲饭,现在总该给一个詹事府职务了吧。
王渊用拿刀姿式拿着笏板,喝问道:“另有谁反对?且与我辩论一番!”
王渊笑道:“若连《孟子》都背不熟,取之何用?并且,此次顺天府乡试第八十七名,此人固然健忘了题目出处,但他晓得‘螬’字是甚么意义。洋洋两百言,其文章非常不俗,我搜卷的时候也将其补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