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堂，蓦地传来阵阵喝采。
如果庶吉人毕业，却被外放州同知或知县，那只会有一个启事：这货获咎人了！
被录为庶吉人以后，理应在翰林院学习三年，但常常两年半就毕业，谓之“散馆”。
“啊，轻一点，都飞起来了！”
“夫人，你别装啦，你之前在家里荡得更高。”
王渊正在翻经历代管理黄河的史料，黄峨与夏婵跑出去讲：“二哥，你看，庄妃娘娘让內官送来的苏绣璎珞。”
王渊点头道：“是啊，我过两日便要去山东治河，你在家里如果无聊，便跟夏婵来这里荡秋千。我还买了几个小球，平时没事儿也能够玩玩蹴鞠。”
从明朝中期便是如此环境，他们的前辈就要惨很多，明初庶吉人大部分都被外放知州、知县。
“哎呀，我仿佛说错话了。”
王渊心中打动莫名，将黄峨揽入怀中：“眉儿，你故意了。”
“我免得，喝完酒就回家。”王渊表情镇静道。
隔壁高耸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随便是狠恶的争辩。
夏婵咋呼道：“老爷，可标致了，是精选的贡品呢。”
王渊不晓得说甚么好，只能将老婆搂得更紧。
伉俪俩说了一阵情话，王渊便拉着黄峨前去花圃，笑道：“眉儿，你看这是甚么？”
王渊的口述，只是把大抵剧情干巴巴讲出来。
“你如何证明？”
酒楼当中，熟谙的，不熟谙的，纷繁跟王渊打号召。
“谁说不成能？钦天监观星台自有万里镜，你若不信，明天早晨且去一观！”
比如留任翰林院编修的孙承恩，就在嘉靖朝官至礼部尚书。可惜因为不穿嘉靖犒赏的羽士袍，惨遭天子罢官，丢官也算丢得特别奇葩。
至于杨慎，不提也罢。这位老兄心高气傲，更喜好跟正德三年的进士打交道，正德六年的进士都不太待见他——想凑趣都挨不上，谁让人家是首辅的公子。
“王学士学究天人，天然能打造神镜，你一个乡试落第的秀才气造得出来？”
“王二郎，《倩女幽魂》是不是快写完了？”
黄峨才是真正的作者，在书中增加大量诗词散曲，并且把细节润色得非常出色。固然年仅十四五岁，黄峨的文笔却越来越老辣，起码读起来似是青年才子所作。
王渊笑而不语。
“玉轮如何能够是坑坑洼洼的圆球？”
毕业了天然要分派事情，成绩优良者留在翰林院，二榜进士做编修，三榜进士做检验。成绩稍差的，被分派到六科、六部和都察院。再次者，只能外放出去当知州。
“我还偏要证明给你看！”
“吾师王学士曾传授光学玄机，我明日便寻工匠，磨制水精打造万里神镜。你若不平，届时我们夜间弄月，看那玉轮的本来脸孔是何模样。”
无数门客听得如痴如醉，有人代入宁采臣，胡想着哪天也能碰到美艳仁慈的女鬼。有人代入燕赤霞，胡想着倚仗神通，于人间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可惜不得一见。”吏科给事中黄臣感慨道。
曾经一起住工部宿舍的三位舍友，许成名、张璧、张潮全数留在翰林院做编修。一起坐船进京的张翀，则被安排到刑科当给事中。其他人等都不太熟，王渊只跟他们打过几次照面，但也值得拉拢交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