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仆返来禀报:“老爷,李都司说他是武官,这类事情他管不了。”
右参政刘文庄说:“又有何法?唐巡按的弹劾奏章,早已经送到都城,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动静。巡按都制不住,更别提我们这些下官,按理我们都得听总督的号令行事。”
两浙盐运使吴大有,也缓慢前去嘉兴府。他收过吕英的贡献银子,不敢再留在杭州办公,恐怕太碍眼了招惹王渊。
吕焕卖力吕家的买卖,也卖力交友官府士绅,心机比吕英活络很多。他说:“先等李都司(都批示使李隆)、唐御史(巡按御史唐凤仪)和刘御史(巡盐御史刘栾)的复书!”
虽是海宁副千户,却把正千户压得抬不开端!
成果王渊直接抄家,把李隆等人吓得懵逼,当即弃卒保车当瞎子,底子不管吕家的死活。
浙江右布政任鉴,已经安然离职。
新任浙江右布政使汤沐,现在方才坐船来到杭州。都还没办完交代手续,就传闻王渊以违制、谋反的罪名,把海宁两大师族给抄了,人全数扣起来扔给浙江三司。
嗯,新上任的浙江右布政使,就此抱病卧床数月。并且病得不轻,谁来看望都不见,一应公事全数交给师爷打理。
汤沐大义凛然道:“蔓延道义,保护法纪,贬官又何妨,便是下狱也不怕!”
左参政闵楷说:“王总督虽状元出身,行事类同阉党,已经不要脸面了!”
他庶出的弟弟吕焕,也是惊骇交集,不敢置信道:“陈家、查家但是有进士在朝,另有很多告发酬官,这王总督怎能说抄就抄了?他哪来的权力抄官宦之家!”
“很好,很好!”
师爷当即说:“吾为公之幕宾,自当极力效力。”
师爷将汤沐拉住:“沂乐公,你胡涂啊。你是刚到任的右布政使,都还没来得及跟左布政使通气,你去蹚这摊浑水何为!便是去了,也不过得一个朴直之名,莫非还能禁止王总督乱来?你已经被贬过两次官,如果插手此事,怕要被贬第三次官。”
复书很快就来了。
吕衙街又叫吕衙巷,是一条贯穿县城南北的街巷。
汤沐也是个不怕死的,弹劾过寺人,弹劾过国公,还因为触怒刘瑾而贬官。他震袖道:“恰是因为刚来浙江,与此地全无干系,这件事我才好去管。走,跟我去海宁县!”
唯有浙江提学使徐蕃站出来,这位之前是李东阳的人。因为触怒刘瑾,差点被廷杖打死,过后又削职为民。在江西做参议时,还胜利弹压过匪贼,这是真不怕死的。
海宁吕氏,先祖吕子材随朱元璋征濠州升百户,先祖吕聚随朱棣靖难而升副千户。
……
浙江都批示使李隆则装聋作哑,跑去西湖别宅住下,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直至现在,吕英终究明白过来,他被那帮文官给耍了。那些都司和御史,把吕家、陈家、查产业枪使,操纵他们摸索王渊的手腕。
“他安敢查抄官宦之家?”浙江左布政使王绍惶恐莫名。
浙江漕粮总督徐廷光,跟开海没有屁干系。传闻了王渊的“暴行”,惊骇本身被溅一身血,敏捷分开杭州,前去湖州观察漕粮收运环境。
这家伙快马奔往海宁县,而王渊早就出城去捅吕家老窝。寻不见正主儿,徐蕃便对留下来看管的兵士大吼:“便是修建违制,亦该付有司审理,王总制有何权力滥用私刑?别的我不管,陈、查两家有功名的人,必须全数开释……快让开,谁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