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嘲笑道:“我能够息怒,陛下却不能。他要御驾亲征,谁能禁止得了?日子都定好了,等河北春耕以后,就当即出兵喜峰口。便是打不下大宁城,也要让朵颜卫没法放牧,让朵颜卫的牲口不得长膘!”
王渊也不拆穿这类大话,而是顺着对方说下去:“太宗天子将大宁城赐赉朵颜卫,是让朵颜卫成为大明樊篱。既然朵颜卫没法胜任此事,任由朵颜别部比年扰边,那大宁城是不是也该收回来了?如许吧,朵颜卫当即分开大宁城,朝廷重新设立大宁卫驻兵守御此城。”
“谢王侍郎。”伯革带人站起,却没有坐位。
但若不加以压抑,本年将成为朵颜三卫昌隆的起点,因为鞑靼蒙古堕入内哄,朵颜三卫能够趁机扩大地盘。
伯革赶紧阿谀:“下官远在草原,也传闻过王侍郎威名。本日一见,公然非同凡响!”
王渊没有让他们站起来,笑问道:“除夕已过,尔等朝贡,何来迟也?”
伯革带领使团跪下,拜了三拜,便昂首打量王渊。可让他非常绝望,灭掉吐鲁番国、阵斩达延汗的王侍郎,竟然不是膀大腰圆的硬男人,反而是一个看似有些文弱的墨客。
因而,他们被带到了礼部,直接跟礼部左侍郎王渊打交道。
王渊猛拍桌子道:“还敢提你的祖父!当初鞑靼攻入大宁城,连你祖父在内,朵颜三卫死伤无数,被掠人畜数以万计。你们把朝廷赐赉的大宁城都丢了,目睹全部部族都要饿死,是谁给朵颜三卫发粮食拯救?是我大明!那些粮食,都是我大明百姓辛苦耕作,你们填饱了肚子竟又兵变!”
伯革面色惨白,辩白说:“是大明总兵李杲、边将张玉,诱杀朵颜卫互市易马之部众三百余,主动挑起的边地纷争。”
王渊诘问道:“怎不说话了?是以为我不讲事理,还是被我说得心折口服。”
伯革给出个扯淡借口道:“那些袭扰大明边疆的恶贼,并非朵颜三卫本部之人,而是凭借于朵颜三卫的别部蛮夷。他们扰边,朵颜三卫并不知情。”
王渊又问:“尔等可知达延汗已死?”
伯革瘫跪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之前那些大话,都是早就筹议好的借口,已经在草原练习了无数遍。安知不但不能推委罪恶,反而给了明廷收回大宁城的借口,大明文官都这么善于耍嘴皮子吗?
王渊打单道:“当今圣上喜兵事,达延汗既死,陛下还想御驾亲征。下一个目标,便是朵颜三卫,起码得把大宁城拿返来。到时候,仍旧由我跟从陛下出征,我能杀了达延汗,亦能杀你父亲花当!或者像吐鲁番国王满速儿那样,活捉返来献俘于阙下也可。”
“朵颜卫朝贡使者伯革,拜见王侍郎!”
王渊提示说:“要快,时候未几了,陛下的脾气但是很暴躁。跟你父亲说,别想着张望局势,等大明出兵以后就晚了。十万雄师,耗花赋税无数,哪能无功而返?陛下的脸往哪儿搁?到时候一旦出兵,朵颜三卫再如何告饶都没用。”
伯革硬着头皮答复:“汉人官兵不懂放牧,留在大宁城也难事出产,不如让朵颜卫持续为朝廷驻守大宁城。此后,朵颜三卫必然严加束缚别部,不会再呈现有贼寇袭边之恶事。”
“不能,”王渊斩钉截铁,“你且归去与花当筹议,若春耕结束还不来北京为质,那我们就在草原上用刀剑说话。大宁城又跑不了,陛下亲率十万雄师,又有我随军帮手,信赖还是能攻陷大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