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这个规定，没有任何操纵空间，如果严格履行的话，全天下的武官都该被降职或罢免。
但是，王渊当真了！
“但凭王总制调派！”众将齐喊道。
永宁监城，张灯结彩。
“王总制但有调派，我等必然舍命相从。”
王渊擦拭手上沾着的麦麸，随口说：“拿下。”
不管是不是复州军官，此时纷繁发言，被扣住的那几个更是直接开骂。
“王总制客气了。”
几个军官相互看看，有人意动，有人点头。
这些将官，或带兵三五百，或带兵一两千，皆为帮手弹压兵变而来。
王渊扫了一眼，顿时笑问：“徐批示，但是饭食分歧口味？”
王渊端起一碗野菜汤，说道：“客岁盖州大灾，本年复州兵变，辽南百姓度日维艰。朝廷发下来的赋税，多数拿去布施百姓，还要留些钱采办马种。本日粗茶淡饭，还望各位将军不要嫌弃。来，满饮此碗！”
王渊大为欢畅：“蔡裕都逼着你们做了甚么，便说出来吧，本督为你们做主。凌冏卿，你来做书记官，写完罪行让他们签书画押。”
“王总制，这是何意？”
“我也冤枉！”复州军官纷繁哀嚎，一个都式微下。他们全都委曲得很，是被迫贪赃枉法的，蔡裕逼迫着他们干好事。
王渊又拿出王命旗牌：“谁不肯往，可自行留下。”
“冤枉啊！”
王渊打量着麦麸饼说：“辽东军户，非常艰苦。他们中的很多人，倒是连麦麸都吃不饱，倒是连菜汤都喝不到。每思及此，鄙人都彻夜难寐，我这个总督当得太渎职了！”
复州卫批示同知蒋越，本是蔡裕的后代亲家，现在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喊冤。
徐刚当即猛咬一口，勉强嚼了几下，便硬生生吞下去，赔笑道：“那里，王总制宴饮来宾，便是……咳咳咳咳！”
我们王总督笑道：“诸君既如此信赖，那我恰好有件事奉求诸君。”
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广宁右屯卫……以及辖内诸多千户所军官，大抵有二十多人插手王总督的寿宴。
“放开我，老子不平！”
每人面前只要两块饼，众将狼吞虎咽，好不轻易给面子吃完。王渊俄然又来一句：“山珍海味没有，麦饼也是管够。来人啦，再端饼来，请诸位将军吃饼！”
未几时，王渊和凌相呈现，众将纷繁恭贺寿诞。
一个批示同知、两个批示佥事，另有五个正副千户，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无人应对，都不知该咋办。
王渊将麦麸饼放入口中，坐在那边细嚼慢咽，仿佛竟甘旨非常。
复州卫批示同知蒋越，香喷喷吃着麦麸饼，接话道：“李佥事并非过誉，王总制当得起天下第一知兵之人。不说以往的战阵，便说前些日子兵变，戋戋四百余骑，就将上万叛变军户弹压。卑职敬王总制一碗！”
“扣押我等，需有兵部令，姓王的你别坏端方！”
王渊俄然起家：“既然吃饱喝足，那各位将军就随我去抓人吧。复州批示使蔡裕，擅自役使军士，肆意侵犯马场，又兼放纵士卒流亡。犯下如此罪恶，便是能保住性命，也定要撤职查办。本督兵微势弱，为防此獠反叛，请诸君为我助阵。”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尽说些场面话和阿谀话。
王渊笑道：“既然没有无辜的，那就全数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