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写字。
一催二催三催之下,我终究磨蹭着拿起笔,浓浓的,饱满的,蘸墨,沉气,运臂,用力,在乌黑的纸上大大地写下了一个"几"字。
那里另有刺客的影子?
我大惊,连遁藏都来不及。
"刺客?"他倒直接,开门见山。
……别说,还真有点毕加索笼统画的感受。
康老四较着才从床上爬起来,那张橘皮脸洗掉了厚厚的白粉,看起来竟然扎眼很多,不至于像白日那么惊悚。
说实话,风云卿确切写得一手好字,超脱飞扬,行云流水普通,现在固然是手把手教我,那笔下写出来的字儿,也很有点王羲之《兰亭序》的味道。
我自认我那手字固然比不得甚么书法大师,好歹也算是端方的--钢笔字,可羊毫呢?
只是琴乃为知音而奏,风云卿能从我那古怪的琴音入耳出苦衷和情感来,是不是该说,他也算是我的知音?
"小侯爷唱的词,有点奇特,不像是诗赋一类,浅白了然,云卿从未听过。"他道。
独一有耐烦的,就是每天捧着茶杯的康老四,仿佛很把我微风云卿的大眼瞪小眼当消遣看,没事儿就"滋……好茶!"我听得眉毛抽搐,终究忍不住发作。
船队阵容很浩大。
我撇撇嘴:"还追甚么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里,莫非连这点逃脱的本领都没有?"风云卿把断水还鞘,双手递到我面前:"小侯爷吃惊了。"我接过,昂首看向他。
紫菀摸摸脖子吞了下口水,看看我又昂首想了想,终究视死如归地点头,一脸慷慨就义的神采。
不过也难怪了,一个王爷一个侯爷一个丞相,齐刷刷奔江南去给镇南王老爷子祝寿,这阵容想小也小不了,更何况康王爷阿谁诡异的审美妙,弄得船队就像结婚似的,张灯结彩吹拉弹唱,就差在船头也挂上个大红花球了。
"如何俄然变了肃杀之意?"
整整10天的大好工夫,根基上就是华侈在大眼瞪小眼和康老四的"滋……好茶"上,不过,风云卿也终究复苏地熟谙到,要我在半个月的时候内搞定琴棋书画,那是天神下凡都不成能实现的古迹。
固然在我眼中,有多没多也没甚么辨别。
还觉得此次下江南就只是祝寿罢了呢,现在看来,恐怕费事事情还多得很。
他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来到房中,大抵听了很久,听我越来越荒腔走板不成调,终究忍耐不住开口:"小侯爷但是有烦心之事?"我没有答复,转转头来,敛了敛心神,手指轻抹弦,不着陈迹地变了曲子。
实在这船蛮大的,船舱分三层,起居在第二层,又是各自的房间,毫不相干,以是,普通说来,除了需求的打仗,我微风云卿是绝对碰不到面的,只要康老四没事就跟着紫菀身后撵,浑不在乎她拿河水给他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