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国听到这话,也感觉有理,这几年一心尽忠,却整日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若真能告老归田,也并不是甚么好事,何况老友所托,王子纯又是个夺目懂事的孩子,必然要保他一命才是。便说道:“我儿说的有理,为父这就进宫面圣,求圣上开恩,绕你子纯兄弟一死。”
“那好,你我父子分头行事,若圣上有了旨意,我便派人告诉你们。”柳相国安排道。
柳逸玄真想让老头去官不干了,因为他晓得,不久以后,这大宋的满朝文武和那两位天子老儿都得变成金兵的俘虏,与其投降被俘,不如现在满身而退的好。
柳逸玄看到老头的模样内心倒有几分不忍,固然在贰内心,面前的这个白叟并不是他的父亲,但他的思惟倒是依托到这位白叟的儿子的身材里了,既然叫了他一声“父亲”,岂能没有豪情。
“那太好了,父亲进宫也要谨慎,不要受那些小人的谗谄,我这就去北门外看望子纯兄弟!”
“要紧的事?甚么要紧的事?”
“好嘞,孩儿就等待父亲的佳音。”说罢便出了书房,让人牵马过来。这时却见升官发财已经从禁军大营赶了返来,便叮咛升官:“升官,你与我骑马到北门驱逐王公子!”
“甚么,你早就晓得?你如何会晓得?”柳安国问道。
柳安国道:“你不知朝中民气险恶,略不留意,便会授人以柄。本日边关急报,圣上召群臣议事,老夫身为相国,本应召去,但是圣上却并未召见老夫,必然是因老夫极力主战,不肯再见到老夫了!”说着又悲伤起来。
“我们汗青讲义上……”柳逸玄本想给老头子说一下本身身份,但又怕老头听不明白,只得改口道:“没,没甚么,我在虎帐就听到了一些风声,以是就…猜到了”
府门外的几个小厮远远的便来牵马,柳逸玄下了马便往书房里来,却见柳安国手里拿着一封手札,愁眉不展。
“公子,老爷让你从速回府,说是有要紧的事!”发财道。
柳安国看到儿子能了解本身的心机,多少内心也有些安抚,可他明白,天子不会那么像,他们能多当一天就多当一天,甘愿屈辱的割地赔款,也不肯做亡国之君,或许有一天会像越王勾践一样,东山复兴,报仇雪耻。但是,他不会想到,汗青是刻毒无情的,它不会给任何民族多余的机遇,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铁的定律。
“父亲,您叫孩儿返来所为何事?”柳逸玄赶紧问道。
“这败军之将,没有圣旨,谁敢放他们出去。王太尉在信中哀告老夫要保全他儿子的性命,只是老夫现在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如何替他求得了情啊?”柳安国无法的点头。
柳逸玄本想劝劝老头,却见他又生起气来,只得说道:“是孩儿不好,今后孩儿不再说便是。”
“那这…以死赔罪…莫非王太尉他…?”柳逸玄显得几分吃惊。
“唉!”柳安国点头叹了一口气,“我大宋江山,恐命不久矣!”
柳逸玄一听王子纯有难,便开端焦急起来,赶紧说道:“那皇上会不会把他杀了?”
“王公子也负了伤,正和一些残兵败将在北门外候旨。”柳安国道。
“发财,你如何来了?”柳逸玄问道。
“是啊,都是老夫的罪恶啊!”柳安国老泪纵横,“要不是老夫主张出兵太原,也不会害死王大人啊,老夫之过,老夫之过呀!”柳安国堕入到深深的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