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以死赔罪…莫非王太尉他…?”柳逸玄显得几分吃惊。
柳安国听到这话,也感觉有理,这几年一心尽忠,却整日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若真能告老归田,也并不是甚么好事,何况老友所托,王子纯又是个夺目懂事的孩子,必然要保他一命才是。便说道:“我儿说的有理,为父这就进宫面圣,求圣上开恩,绕你子纯兄弟一死。”
“那好,你我父子分头行事,若圣上有了旨意,我便派人告诉你们。”柳相国安排道。
“就怕朝中的小人,若圣上听信了谗言,就不好说了。”柳安国说道。
“甚么,你早就晓得?你如何会晓得?”柳安国问道。
“好嘞,孩儿就等待父亲的佳音。”说罢便出了书房,让人牵马过来。这时却见升官发财已经从禁军大营赶了返来,便叮咛升官:“升官,你与我骑马到北门驱逐王公子!”
“那如何办了?父亲还是进宫面圣吧,一来是完成王太尉所托之事,二来也可向圣被骗面讲清此中的启事,若圣上归咎,你就辞了这官,不干了就是,省的整日担惊受怕!”
“不晓得啊,明天王太尉府上的管家吃紧忙忙来找老爷,说道了一番,小的也不知说的是甚么,老爷就让小的骑马来告诉公子了,您还是从速归去,免得迟误了,老爷再打你。”
柳逸玄安抚道:“父亲不必自责,这兵败一事岂能怨得着父亲,要么是武将无能,要么便是大宋的军队的确不堪一击,如果真是大宋气数已尽,父亲身责又有何用?只可惜这王太尉一片愚忠,以死赔罪的不该该是他,而是那姓赵的天子!”
柳逸玄看到老头悲伤,一时也手足无措,说道:“主战何错之有?金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大宋年年进贡,也没换来甚么战役,到头来反而把这些野狼养的越来越肥,他现在要来亡我大宋,莫非就应当坐以待毙吗?与其等死,不如狠狠咬他一口!”
柳逸玄真想让老头去官不干了,因为他晓得,不久以后,这大宋的满朝文武和那两位天子老儿都得变成金兵的俘虏,与其投降被俘,不如现在满身而退的好。
柳逸玄本想劝劝老头,却见他又生起气来,只得说道:“是孩儿不好,今后孩儿不再说便是。”
“那好吧,我先归去,你们随后跟来。”柳逸玄爬上马背,抱紧马的脖子,两腿悄悄夹了一上马的肚子,这马便缓慢地往府中奔去。柳逸玄对汴京的街道很不熟谙,也不晓得如何把握身下的这匹宝驹,只得抱紧马的脖子任它驰骋,还好这马熟谙门路,一起飞奔,直奔相国府而来。
柳逸玄接过来信,颠来倒去没看明白信上的内容,信上的笔迹显得草率,很多繁体字都认不全,柳逸玄这才悔怨当年的当代文学课没学好。通篇手札看去,只认得“兵败”、“以死赔罪”等字眼。
“王公子也负了伤,正和一些残兵败将在北门外候旨。”柳安国道。
看营门的兵士过来通报:“柳公子,门外来了一人,说是你们府上的,要见你。”
“父亲,您叫孩儿返来所为何事?”柳逸玄赶紧问道。
柳安国看到儿子能了解本身的心机,多少内心也有些安抚,可他明白,天子不会那么像,他们能多当一天就多当一天,甘愿屈辱的割地赔款,也不肯做亡国之君,或许有一天会像越王勾践一样,东山复兴,报仇雪耻。但是,他不会想到,汗青是刻毒无情的,它不会给任何民族多余的机遇,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铁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