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诺一愣,她瞧着已经被剜见底的冰淇淋盒子,又回味起口中满满的浓烈薄荷味,当真与常用的薄荷味牙膏味道无异。
“咳咳,阿谁,能借我点钱吗?”程然诺站在危钰的保藏室门外问道。
眼尖的程然诺马上捕获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等候,可她却偏倚在一旁,用手当扇子般用力地扇着,“哎呦,真是热死了,这天如何这么热啊?”
鄢灵均却皱了皱眉,暴露一副略微难堪的神采,“这个嘛,说实话吧,然诺,你如果上个月找我乞贷,别说这么几十万,上百万我也拿的出来,但比来白夜正在和经纪公司闹冲突,他的违约费但是天价的数量啊,这个月我俩真是山穷水尽了,钱恐怕要等白夜和新经纪公司签了条约才行啊。”
跟着鄢灵均的视野,站在病房窗口凝睇屋内的程然诺也沉默了,吴辉的老婆阮颦悄悄躺在乌黑的病床上,她的脸颊因为肥胖,颧骨如两座小坟般高矗立起,她病恹恹地闭着眼睛,皮肤白的毫无血丝,就像一具又干又瘦的死尸。
程然诺一怔,“甚么,你说让我去找危钰乞贷?”
听到危钰这冷不丁的话,再加上他脸上可贵一见的浅笑,轻扬起的嘴角,与平常的清冷疏离截然分歧,竟如弦月般温和近人。
“我说恭喜啦!”程然诺说完,拎起包就高兴地蹦跶着拜别。
而在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倚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危钰,却冷酷如平常地说:“开打趣,只是过期了一年。”
“你……”程然诺狠狠跺了下脚,的确被危钰气得肝疼。
“那……这可如何办,雨寒姐比来刚买了新房,又筹办要结婚,手头必定也没钱,我吧,就卡里统共存的那一千多块钱,连网站的保护费都还欠了一屁股。”合法程然诺烦恼非常的时候,鄢灵均黑溜溜的眸子却在银水般乌黑的眼眶内来回转动了下,“你傻啊,跟你睡在一个屋子里的,不就是个大土豪嘛!”
但这一刻,她鹄立在重症病房外,瞧着这个枯萎残落的女人,俄然心底微微一颤,实在吴辉当初不过是造了块假玉,又卖给了财大气粗的富豪,就算当作是富商的善举,本身不戳穿本相,哪怕只要不禁止,或许阮颦也不至如此了……
鄢灵均的话,如同一把钢刀,一点点刺过程然诺的内心。
程然诺一屁股坐到沙发的边沿,她翘着二郎腿瞧向正襟端坐的危钰,一勺接一勺地挖着甘旨适口的冰淇淋,她仿佛用心似的,握着盛满一勺冰淇淋的手微微一颤,奶油冰淇淋软塌塌地掉在了地板上。
程然诺最是看不惯他这类冷冷酷淡的神情,仿佛统统人在他眼里都如同蝼蚁普通,程然诺气得转头怒声大吼道:“危钰,你大爷!”
程然诺边说边用勺子剜着一大罐的冰淇淋,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但客堂沙发上的危钰却若无其事,还是是悄悄看动手中的书,但他的嘴角却拂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含笑。
“不管如何,她还年青……”程然诺痴痴地望向病榻上病魔缠身的阮颦,她还不到三十岁,刚嫁做人|妻,未咀嚼到新婚甜美,还没来及享用孩子膝下承欢的欢愉,竟已是生命垂死。
危钰等候了好久竟等出如此的答案,他神采不由一沉,但不到半秒钟的时候,他却规复如初,乃至神采温和,“吃完冰淇淋记得刷刷牙,不然对牙齿不好,我买了很多牙膏,放在你的洗漱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