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灵均挑了挑眉,显出略微的不乐意,“没事吧你,不会是间歇性精力病又发作了吧?你现在不想想告状吴辉的事情,竟然要我去看看他老婆?”
程然诺回身,朝这一声清脆的女音望去,本来是许杞正抱臂冷冷地望向她。
“固然我也不喜好你现在的狗窝,但之前的窝实在脏、乱、差。”危钰坐在餐桌前,冷冷地说着,却用心减轻语气,夸大出最后三个字。
瞧见他又是这幅态度,连一句解释也没有,程然诺浑身的热血嘭一下全都涌上了脑袋,她又气又冷,不住地颤抖着喊道:“危钰,我真想问候你家祖宗十八辈!”
浑身衣服全数湿透,连头发都在不竭滴水的程然诺站在危钰暖和的屋子里,雨水顺着她的身材坠落在地板上,构成了一小片的积水。
许杞瞧着怒容满脸的程然诺,竟用手指夹着卷烟,噗嗤一下笑了,她微微抬起下巴,即便嘲笑也不失傲岸,“哼,你还真是和刘闳说的一模一样,长相家世背景都普浅显通,只有身高和脾气超出凡人啊!”
程然诺木然的被鄢灵均拖着前行,她下认识地转头望了一眼,却见刘闳仍鹄立在原地,走廊上仿佛有回旋的冷风,吹动刘闳的警服,而他只是怔怔地盯着程然诺,如同一块被风侵雨蚀千百年,还是伶仃不倒的顽石。
遍体鳞伤的吴辉蒲伏在地,他艰巨地喘气着,如同一条即将被烤干的鱼,鼻青脸肿的他奄奄一息,淌血的嘴角因为疼痛而不竭轻微地抽动着,他脏兮兮的衣服上也充满鞋印的灰尘,虽能看得出刘闳动手如何的狠,但程然诺却实在想不出来,如此谦谦君子不事张扬的刘闳,当真脱手打起人来,又该是何种模样。
危钰看了眼桌上整齐齐截的茶具,正要开口发言,颤抖的程然诺却打了个清脆的喷嚏,危钰下认识白了她一眼,程然诺却抽着鼻子,嘟哝道:“还没说完呢,你个神经病,未经朕答应,吭也不吭一声,就把我家门给撬了,我回家一瞧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连袜子都不见了,还觉得遭贼了呢。”
程然诺的眉头渐渐伸展开,“咳咳,这么看还是挺标致的,可我屋子里的家具如何都不在了?”
“我可不像某些处女座的洁癖,家里是一尘不染,连杯子摆放的位置都得拿尺子量一量!”程然诺说完,随即伸手指了指危钰面前的餐桌,上面几副上好的和阗白玉茶具,当真摆得如同一条直线,仿佛专门用尺子测量过似的。
“他竟然敢这么说!”听到这话程然诺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朕是那里浅显了?且不说有双看破别人宿世的眼睛,就瞧朕这眼睛,这鼻子,不说赛过范冰冰,起码也是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身材还前凸……想到这里,程然诺不自发低下头瞅了一眼地上被阳光拉得苗条的影子,她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生中确切有点刺眼,她又瘦,女生本来就显个子,随便穿双平底鞋,远看整小我还真是颀长颀长,难怪鄢灵均总思疑她有一米八。
雨中的暴风丝溜溜地吹过,把程然诺的雨衣吹得豁喇喇乱卷,固然她穿了雨衣,但雨水却不住顺着她的脸庞,往颈窝和衣服里灌,冷得她直颤抖抖。
而危钰还是是泰然自如,好似早已猜到程然诺暴跳如雷的反应,竟慢悠悠,隔了好一会儿才慵懒地回过甚来,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毫无神采,只是轻垂着眼皮,好似怠倦,却更像不屑而冷酷地瞥了程然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