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钰复苏时虽记不得她的容颜、她的声音,但他只觉这个女子必是位绝代才子,不然也不会有如许好的手腕,当真如一根绳索般死死勒住了危钰,令他即使忘了她,却忘不了同她的那段情,那段光阴。
满脸通红的程然诺低声喃喃着,但当她抬开端时,却发明火线不远处有一排整齐的树林,隔着满眼的绿色,程然诺模糊能看到林子另一边的程雨寒和薄清易。
“啊!”危钰吃痛地低呼了一声,他头疼得几近喘不上气来,只觉脑中的血管在突突直跳,而面前皆是不竭扭曲窜改的幻象:在大漠边沿的草原上,绿草无边,被风吹得起起伏伏,如同波浪普通,她穿了件胭脂色的纱裙,好似落入茫茫的绿色大海当中,织满绮锦朝霞的天空上,偶有归巢的倦鸟重新顶掠过。晚风习习,她胭脂色的裙裾在风中沙沙作响,跟着她翩翩而起的舞姿,在天涯的霞光下,她腰间雕满繁复凤羽的银剑已呛啷一声出了鞘,她身如鸟转,剑似鹤翻,红焰如火的朝霞照红了她的一柄长剑。她纤腰疾转,银剑斜掠,嗖嗖舞出的剑跟着娇躯飞转。剑光如闪电般,一式复一式,银光闪烁的长剑,与她纵跃旋回的胭脂色衣裙,在云霞下仿若相叠交集,俏影翩然。
程然诺能模糊看到程雨寒一侧的咬肌微微收缩了下,仿佛在冷静地咬牙切齿,但火线的薄清易却俄然转过甚来,在这一瞬,程雨寒脸上阴霾的神采马上烟消云散,她规复一如往昔的含笑,脸边的酒涡泛动出甜腻,“走吧?”她柔声问火线的薄清易,策马奔去与他并驾齐驱,两人笑语盈盈后带着一阵灰尘远去。
但顺着程雨寒所看的方向望去,程然诺更是一惊,在程雨寒火线的不远处是骑在顿时的薄清易,在阳光下他清冷的眉眼还是都雅得出奇,而他身后的程雨寒,却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一双黑沉的眼底如古潭般,令人刹时乍暖还寒。
“呀,是雨寒姐,懒马快走,快走!”可任由程然诺如何夹紧马肚,马匹却始终慢悠悠懒洋洋地迈着步子。
程然诺真的是怕极了,她死命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肚不竭收紧手中的绳索,可任她如何拍打马头,马匹却仿佛一心只想往河边踏去,程然诺只好用手去抓马的鬃毛,试图让它调转方向阔别一池河水。
中间骑在高头大顿时的钟诚没答话,他只是斜睨了眼面布暖色的危钰,不由冷哼一声,方才是谁义正言辞地说不去马场,还说程然诺摔死了恰好。可不过半晌,他就来到马场,远远地跟着程然诺一起察看她的行迹,谁说只要女人才口是心非,在钟诚看来,他的这位导师危钰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