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瞧着面前的纨绔后辈,气得不由挥动持蓝田玉笛的手,周铎眼疾手快,早就看出他略懂技艺,只是不想白衣男人一脱手,本来坚固光亮的玉笛竟瞬息变更为了防身之器。
固然云岫的歌喉余音回旋不断,动听至极,但周铎却觉白衣男人的笛声更加婉转,蓝田玉笛本就音质美好,在白衣男人的掌控中,玉笛音色更是婉转委宛,一音三韵,绵长而凄美的音色不着任何精美与富丽,只用最为饱满和均匀的音质归纳出悲切的曲子,却已给了人激烈的心灵撞击和震惊之感,几近有喧宾夺主,赛过云岫动听歌喉之势。
周铎手持酒杯微睐着眼睛望去,即便云台离水榭间隔有些远,但模糊可见女子素净无双,如牡丹般怒放的容颜,她身着若流光的薄绡纱裾,从她嗓中收回的委宛歌声好似出谷黄莺,如同霞锦千状般委宛动听。
不知两人达成了如何的和谈,周铎竟松开了双手,但白衣公子一咬红唇,就要再次挥出玉笛去抨击,而周铎却像预猜中似的,一下抓住玉笛上的粉色香囊,猛地扯下来放在鼻尖沉迷般地嗅了嗅,仿佛那上面已充满白衣公子诱人的香气,“多谢你的信物!”周铎对白衣公子邪魅一笑,紧紧攥住得到手的香囊,伸展在嘴角的笑容更加浓烈。
“公子,您是不是瞧上我们的云岫姐姐了?”为周铎捶肩的女子见他拿着酒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痴痴地望着水榭上红衣照人的女子,不由俏生生地问道。
周铎满心满眼都在手中的粉色香囊上,他手悄悄一抛,香囊在空中一个扭转又再次落入他手中,如同一个永不成能落空的宝贝,“老头子不是一向盼着我能从速娶妻生子吗,他如果晓得了,还不得把嘴给笑歪了。”
一袭黑衣的周铎如工致的黑燕般,一个闪身躲过白衣男人劈来的玉笛之时,竟旋身抓住他窄而瘦的肩膀,猛地顺势将他拉至胸前,紧紧贴在本身的身上,“公子,可不要总来这烟花之地,不然身上的脂粉气更重了。”周铎说着,竟沉醉地往白衣公子如雪的颈间一闻,那*的模样的确浑身的骨头仿佛都酥了。
刚翻身上马的周铎,一脚踹在小厮的脑袋上,“猪啊你,甚么断袖!你都没看出来他是个女人吗?”
云岫垂下微红的脸颊,点了点头刚要往前迈步,不料周铎却挡在了前面,他笑眯眯地看向白衣男人,“我刚一来你们就急着走,这岂不是下逐客令吗?”周铎的视野聚焦在白衣男人莹白如玉的脸庞上。
方才只听得云岫嗓音若天籁,走近了才听清,在一旁白衣公子玉笛声的伴奏中,云岫如珠玉般声音唱的竟是:“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交姝。色彩类类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交从閤去。新野生织缣,故野生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仍旧。”
围观的人莫不惊奇,只担忧周铎是不是喝醉了,竟犯起断袖之癖来?
分开倡寮的小厮揉着被周铎打疼的脑袋,不由小声问道:“少爷,您,您如何还看这个香囊啊?如果被老爷晓得,您,您,您现在有了断袖这癖好,老爷,还,还不得……”
宿世的周铎,正半痴半醉地倚在矗立的云台上,他身边的两个美人,一个为他斟酒,一个为他轻捶肩膀,周铎脸颊微红,他起家走到云台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横卧在静波河道上的水榭中心正有一女子在低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