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诺只觉全部天下轰然崩塌,她的父亲不再是她的父亲,她的姐姐不再是她的姐姐,她父母百口几十口人竟是为危钰的父亲而死,她的春秋是假的,齐王想要纳她为妾,父亲却要逼她嫁给阿谁杀父仇敌,各式对本身□□的危钰。
“你个淫贼,明天我非杀了你不成!”程然诺一头如乌云般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着,她锋利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了出来。
躺在柔嫩床榻上的程然诺刚略微有了几分复苏,她的脸和身材全都被严严实实地盖在被下,她听着步步逼近的声响,正欲拔出腰间的利刃,但刚转动了下的她,却惊诧地发明本身竟然□□,她惊骇万分地展开眼睛,只感受柔嫩丰富的锦被是她独一的樊篱。
不竭闪遁藏却并不脱手的危钰,忽用剑鞘一挥,如疾风般的剑鞘在程然诺的面前一晃,竟只听呛啷一声,她手中的剑竟被危钰挑飞了出去,程然诺向前砍时用力过猛,不料一柄长剑竟然就这么斜飞了出去,她身材不由前倾,收回“啊”的一声惨叫就向沙坡下滚去。
危钰目睹她就要从沙坡顶端掉下去,也顾不上那么多,猛地向前一扑,就将她全部抱入怀中,紧紧拥着她一同滚了下去。
但危钰却如闲庭安步,不慌不忙地回过身来,他一双乌黑的眼睛悄悄瞧着即将刺进眸中的刀尖,却挥手无需拔剑,只用剑鞘一挡,喀的一声,程然诺轻转纤腰,手中雕满如凤羽般繁密绝美的银剑微微一颤,一双如莲的玉足悄悄落在柔嫩的沙地上,当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一柄锋利的银剑噌的一下横在了她的脖颈上,她颤抖着身材,玉冠所束的一概发丝垂了下来,冰冷的银剑划破她光亮的肌肤,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原,本来是你……”
程然诺俄然抬起苗条如柔荑的手腕,她的手上戴着一只白玉镯子,但她的皮肤过分白净,蓦地看去竟与温润的白玉镯子无异,令人分不清玉镯和肌肤。
她连夜朝着与李临江商定的断崖疾走,直至凌晨在浓厚的雾气里,她听到身后紧追不舍的马蹄声,虽隔着茫茫白雾她瞧不见身后之人,但她知定不是李临江,若当真是他,他会唤她的闺名。
李临江嘴角微扬,他眼里蕴出一丝奇特的光芒,他伸手悄悄扳过程然诺的双肩,他低头轻柔的在她耳边说:“傻丫头,我如何舍得让你去做杀人的事,这包是甜梦药,你只需把它们全数倒入酒中,一滴不剩的让他服下,半个时候后药就会见效,他将会睡上一天一夜,这时候充足我们逃得远远的。”
听到婚约二字,程然诺更加发怒,她不顾统统地挥剑砍去,“闭嘴,死淫贼,看我不亲手将你大卸八块!”
程然诺这才明白本来齐王曲解如此之深,她没法向齐王解释,只恐说了会扳连李临江,他不过是个出身寒微的侍卫,可当她向父亲表白心过后,父亲却道出她非亲生的本相,她确与危钰自小有婚约在身。
不远处的身后响起李临江降落的声音:“好一对逃亡鸳鸯,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程然诺只感到紧抱本身的危钰似在额上浅浅一吻,有些湿湿的,不知是不是他的血。
“你想干甚么?”李临江俄然一声大喝。
“她是被你所骗!我已伤了她,本就不肯独活,既已如此,倒不如从始至终都由我陪着她。”危钰说罢俄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