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足在原地踌躇了下,程然诺不由猎奇地问:“是不是前面的灯没油了?”
程然诺怔怔地盯着危钰看了一会儿,水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四周温馨得如同郊野,好似全部天下荒凉得只剩下他们相互。
危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逐步暗淡下来,程然诺偷偷瞥了他一眼,不敢再看下去,只得仓促收回视野。
“你如何样,是不是那里磕着了?如何流这么多血?”危钰拽过程然诺的手臂翻看着来回打量,但瞧她除了被本身拽得用力过猛,手腕处有些通红,别的处所的皮肤无缺无损。
危钰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不可,你没看这个甬道的两壁都是被江水腐蚀的陈迹,也就是涨潮的时候这个洞会被淹没一部分,我记得傍晚时候退的潮,六个小时后会涨潮,算算时候应当快了,除非我们两个能倒挂在这长明灯上,不然不被淹死也得冻死。”
本来这扇门的后边竟是万丈绝壁,颤抖的程然诺低头瞧见脚下无穷的暗中,澎湃的河水气愤地拍打在石壁上,河水卷刮风波吼怒着从程然诺的脚下往头顶冲来。
“真是处女座,都甚么时候了还这么爱洁净。”程然诺嘟哝着,用指尖沾了沾水,悄悄擦拭起危钰受伤的腕部。
程然诺摸了摸发冷的后颈,忍不住留步回望。
危钰不言语,只拿着长明灯渐渐靠近这扇琉璃门,模糊瞧见光彩夺目的琉璃门上,雕镂着各种脸孔狰狞的鬼怪,以及密密麻麻用来超度亡魂的经文。
程然诺借着微光瞧着即将断开的带子,她想要冒死往上爬,但怎奈绝壁四周的石壁长年被涨潮的河水冲刷,已是光溜得如同镜面普通,底子毫无任何坑洼之处可供攀爬,手脚更是没有能使上力量的处所。
危钰点了点头,“嗯,你看这些是长明灯,用鲸鱼油制成的,一吹灭就会立即再亮,看这些长明灯的外型,这座古墓应当有上千年的汗青了。”
“嗯,有能够,毕竟上千年了。”危钰拎动手中的长明灯,仰仗着幽幽的光芒持续往前行。
而程然诺总觉身后似有个飘忽不定的黑影,但她一转头却空空如也,可她刚一迈步,立即又觉后颈窝像有人在吹寒气般,不时还伴着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程然诺一惊,这才发明本身竟离危钰有好一段间隔,她慌跑畴昔,却见危钰本就阴沉的神采更加不悦,他伸手猛地攥住她。程然诺俄然想起曾经的那些幻象,她不肯死,特别是死在危钰手里。想到这里,她猛地甩开危钰的手,“别,别动我,说好的,咱俩的事儿等过完本年再说。”
而一旁的程然诺运了两下气,伸手就要用力去排闼。
“往这内里越走越和缓,但还是阴沉森的,你说不会真闹鬼吧?”程然诺哆颤抖嗦吓得四周张望,身后长长的甬道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危钰摩挲着冰冷的琉璃石门,借着暗淡的光芒一点点研讨起上面的经文,程然诺则用手悄悄推了两下大门,“这门仿佛推不开啊。”
危钰提着长明灯谨慎翼翼地往前走,“我换智能机了。”
危钰环顾着四周一座座雕塑,他的视野终究停在一座虎头人身的石像生上,他双眼炯炯有神地谛视着雕塑,“以是这座墓的渗水题目必定措置的很好,并且这座墓仆人的棺椁必然在水淹不到的处所。”危钰说着,将手悄悄伸进虎头的口中,他悄悄扳动石虎口中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