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个字,程然诺昂头望着他,“这是你的字?真好听。”
他笑着点头,满眼皆是无尽的柔情。
在银铃般的笑声中,程然诺冲动地转着圈,她绯色的裙摆如同盛放的花朵,呈圆弧状一圈圈滑过地毯,她咯咯不断地笑着,满头珠翠在乌发间叮当作响,
程然诺走到赭色斑纹的剑架前,渐渐抚摩着摆放在上面的凤羽剑,七彩琉璃珠嵌饰的剑鞘富丽繁复,程然诺取下凤羽剑,噌的一下抽出半截剑身来,银亮的寒剑反射出她美丽的容颜,她蹙眉瞧着熠熠生光的剑身,却嘟嘴泄气道:“哪有那么轻易啊,上林苑虽栽有奇花异卉三千株,但安石榴却只要十株,待成果之时,皇上定要赐给这个王阿谁侯的,哪能轮到我呀。”
在李洵吻下的一刹时,那些统统关于李洵宿世的幻象,再清楚不过的瞬息在程然诺的面前铺满:
身侧随即传来男人醇厚的声音,“如何,不好吃吗?”
莫黎心中大喜,不由冲动道:“到时二皇子齐王没了,不管那群胡匪是否杀了齐王,皇上都不会放过他们。齐王死在了边塞,恐怕程慎言也难辞其咎。既没了太子,又没有二皇子齐王,那我们的三皇子昌邑王殿下岂不是就顺理成章的……”
李临江放动手中的剑,他行至莫黎面前,悄悄托起她娇媚的脸庞,他呼吸间温热的气味吹拂在她的脸上,“待这边塞之地尽归我时,你便是李夫人。”
莫黎笑着翩然回身,摊开手掌,一包粉末状的药物正躺在她的手心中,“此药名为甜梦,无色有趣,饮下无知无觉,人也只会产生轻微的幻觉,但只要过上几个时候,服用者便会甜甜的睡上一觉,梦到死为止。”
程然诺听着他一字一句可怖的话语,但他的唇畔还是挂着那丝如有若无的笑意,程然诺不知他要作何,但她抬手就要去戳李洵的眼睛,李洵反应极快,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程然诺抬腿朝着李洵的裤裆处就是狠狠一脚。
程然诺用力吞着口水,满眼都是馋欲,身后男人却柔声道:“来岁你待安石榴成果之时回长安,求皇后娘娘赏你几个尝尝不得了。”
程然诺立于牛皮帐子的中心,一手托腮背对着身后男人,微昂头很有些沉浸地说:“那是张大人从西域涂林安□□带返来的榴种,那的确就是天下奇树,隆冬着花的时候,千万朵红花就像红露一样,一团一簇的又像赤霜,那花的色彩别提多都雅了,的确比我的胭脂还要素净。”
“你将永久死在这里。”李临江话音刚落,莫黎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腹下一阵刺痛,她低头去瞧,却见李临江的剑已刺穿了本身的身材,她看着汩汩的鲜血从本身的腹部不竭涌出,李临江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勾起一如既往都雅的笑容,“我即将成为边陲大吏,岂能娶一个寒微的侍女为妻。”他说罢,猛地一把抽出剑来,莫黎腹部的血刹时喷涌而出,她紧紧捂着腹部,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指间不竭往外涌,她踉跄着今后退了几步,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尚未发作声来,却轰然一下顺着绝壁朝后跌了下去。
程然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她所熟谙的人里,唯独李洵,她未曾检察过他的宿世。
“临江,你可有字?”她依在他怀中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