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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虎子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挠着脑袋快步跟上两人,“我这不是赢返来了么……”
“在……在……”王嫂拉长了调子,晓得这“食为天”三个字不能说出口,不由得转头向自家主子乞助,扒在门框上的凤珏尽力地朝着王嫂做出口型,何如王嫂固然不耳背,可眼睛瞧不清楚,这盯了门框半天,也没盯住个以是然来。
哪想虎子闻声这话不但没有失落,反倒是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凤珏,“那凤叔叔定然是深谙围棋之道了,请不吝见教!”
“不来了,我要回家用午膳!”虎子摆脱了几个少年的钳制,朝着凤珏和春花奔去,一双眼笑起来成了两道缝,虎子本年八岁,算不上胖,却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壮些,麦色的皮肤,一瞧便常常在外头跑,不肯在屋里呆上一会儿。
哪想虎子底子就没听出来凤珏在说甚么,在背面同春花窃保私语起来。
偶然候虎子输的急了,便还要来,沉湎于黑子与白子交叉的棋盘当中,不肯出来,春花在中间一等便是好几个时候,却从未显出不耐烦的模样,如果他过了晌午没用膳,春花也不吃,等下午去北里里头学会儿戏,小二会塞给她两个莲花饼,她吃一个,留给虎子一个。
“嘿。”凤珏听他这般小大人的语气差些笑出声来,“还‘不吝见教’,这话谁教你的呀?”
话音未落,一方阴凉处忽而响起一串笑声,孩子还未至变声期,声音清脆清脆,喊道“我赢了!”
“咳咳……”云瓷宁连着咳了好几声都未缓过神来,在青楼?!这臭黄鸡,反了天了他!“他还敢去青楼?!”
两人旋即心照不宣地笑起来,云瓷宁又替王嫂添了壶茶,本来另有些陌生的二人敏捷熟络了起来。
春花晓得虎子每日在那里下棋,只远远地站着望,等他下完了,便迎上前去,也不问赢了还是输了,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渐渐地走回府去。
这点云瓷宁到能了解,毕竟自家的孩子嘛,再丑再笨也是本身生的,哪有说本身孩子不好的。
瞧见树下的春花还将来得及笑出声时,在瞥见凤珏后笑容便凝固住了,身后的几人还拉着他道:“再来,再来!”
春花努了努下巴,“就在那儿。”
“好胜心太强,在棋艺之上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的。”凤珏停下了脚步,转头蹲下身子定定地瞧着虎子。这孩子天生聪慧,且在棋艺上兴趣稠密,就怕他将此当作了打赌,如果成了第二个仲永,便太令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