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却没有一点想要喝的意义,且不说他方才歇息时已饮了一杯茶,来这就说两句话,何必再喝。
“殿下!”穆姝月忽而拔高了音量,“莫非你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的情势吗?”她瞪大了双眼,仿佛感觉凤珏的行动非常好笑,“一年前陛下为何赐婚?因为太子久居东宫不肯上朝,朝中四殿下独大,权势均向着他那边偏,他把将军府与殿下绑在一起,目标在于搀扶一个能够与四殿下对抗的王爷,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啊!”
檀香环抱,两盏茶各自摆在两人面前,初春时方采的碧螺春,这个时候味道最为暗香。
门后的人觉得他要走,又道:“姝月只想同殿下说几句内心话,不会迟误殿下太多时候。”
“殿下。”穆姝月深吸一口气,“你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茶杯被姝月一推,里头的茶水交来回回摇摆,差些溢出杯盏来,“别忘了,最体味你的人是我。”
凤珏的态度比本身还要倔强,这是穆姝月所未曾推测的。印象当中的凤珏,同统统人说话都是温声细气,很少发脾气。深吸一口气,穆姝月的性子又软了下来,长叹口气,“殿下还未曾同云女人订婚,陛下也没有提这茬了。”
“云瓷宁一介女子,当得了科举监察使,我为何谈不得朝政?”穆姝月心高气傲,虽多年沦落风尘当中,心气却比谁都高,她不平,心中始终有一口气咽不下去,“现在太子再次理政,朝中四殿下、太子两方权势相平,你想想,陛下还会多此一举地再次搀扶第三方权势吗?”
穆姝月的神采更加丢脸了起来,因为凤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云瓷宁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忍住心头的肝火,持续道:“在琼仙苑呢,殿下都忘了?”
莲儿讶异半晌,这还未曾报出自家女人的名字,如何凤珏便说不必见面了?一想到自家女人交代过的事情,莲儿还是不肯断念,“七殿下晓得我家女人是谁?”
雅间以内,唯有凤、穆二人,莲儿知心肠关了房门后便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守着,走廊之上来交常常的人,小二端着托盘走来走去,免不得被劈面而来的人撞一下,这一撞,便将手中的托盘给撞歪了,托盘上的茶水一斜,正巧全泼在了莲儿身上,莲儿双眸肝火熊熊,嗔道:“你是如何走路的!”
凤珏弯了弯嘴角,“记得,天然是记得。”
“那为何陛下未曾提殿下同云女人的婚事?”穆姝月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殊不知,她现在的表示,已经让凤珏打心眼里开端讨厌起来,“方才不是说了,最早会试结束,最晚来岁一月初八,莫非本王甚么时候结婚,还要同穆女人报备的一清二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