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六婶儿重新蹲了下来,给冯大壮身上流血的处所上边都绑了麻绳,想让血流得慢一些,又在上面撒了好几把草木灰,就拍了鼓掌站起来讲:“现在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他,如果不收就能活,收了我也没体例了。”
刘孀妇完整绝望了,只晓得扑在大壮的腿边哭嚎着:“儿啊儿啊,你咋成如许了?你咋忍心抛下妈,我的儿啊……”
跟着一起返来的男人说:“刘孀妇家的大壮在山上摔下去啦,要不是半路上被龙骨庙的屋顶接住了,现在人都没了。”
冯家父子过来接办熬糖,冯老太拿起小勺子在糖浆里转了一圈,出来就成棒棒糖了,塞到萌萌的嘴里让她含着,嘴上却跟儿媳妇筹议着:“垂教员的,过几天该交公粮了,我们家四个大人,就要交320斤。家里的米你也看过了,跟别人家都不一样,交上去不是肇事么?我跟老迈他爸筹议着,要不我们费钱买粮算了,比及了山外再买,我们两个出不了山,让他们爷俩背那么多粮食我也不放心,你同意分歧意?”
六婶儿偏过甚去不太敢看刘孀妇,她是村里的接生婆,也是卫生员,相称于赤脚大夫加接生婆加护士加兽医,她不熟谙几个字儿,当年只把一本《赤脚医内行册》翻了个遍,就算培训上岗了,但她真正的程度到底咋样,只要她本身晓得。
冯老太在中间跳着脚说:“你叫他们有啥用?他们又不是大夫,六婶儿呢?快叫六婶儿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