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看看贺远,见他面色安静,神采未变,明显对崔老帝师的名头不明觉历,他如许一个小偷,说不定底子就不知帝师为何物呢。
贺远的品德该有多差啊,连慈悲为怀的佛子见到他都要如许说话。不过这话也真的不像是从和尚嘴里说出来的。
桃花寺门前更是人隐士海,崔小眠找了个石台站上去,看到刚才阿谁穿戴大红法衣的和尚拐进了寺院一侧的小胡同,六婶婶就在他身后跟着。
和尚的手瘦得像鸡爪子一样,摸到崔小眠脸上让她浑身打个冷颤,她本能的别过脸去,把脸藏在贺远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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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婶婶!
逛庙会的人很多,摩肩接踵,幸亏她的个子小,像条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未几一会儿来到桃花寺庙门前。
走出几步后,崔小眠还拔着脖子向后看了看,见六婶婶跟在和尚身后亦步亦趋,并没有转头看他们。
可这个看上去很有身份的和尚却长了一张又白又胖的娃娃脸,他的头很大,脸很大,可身子却又细又瘦,活脱就像一根筷子上插了颗大馒头。
“死秃顶,你还没死,我如何会先死。”贺远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个都雅的笑容。
崔小眠接过钱,目送贺远的背影消逝在人群中,这才冲着他远去的方向做个鬼脸,扭头便跑,她没有去吃臭豆腐,而是向着桃花寺的方向跑去。
六婶婶福了福,含着笑,却未说话,仿佛一副王谢贵妇的气度。
看到贺远看向身后的女眷,和尚指指站在身后的六婶婶,对贺远道:“这是我俗家堂姐,提及来堂姐的夫家你能够晓得,便是当朝崔老帝师的公子,堂姐是从都城来此做法事。”
贺远在看着和尚,和尚却没有看贺远,他正在和身边的女眷说话,一个穿戴昌大僧衣的大和尚身边竟有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恰好崔小眠还熟谙。
一阵轻风吹过,臭豆腐的味道远远飘过来,崔小眠夸大地吸下鼻子,又咽咽口水,贺远却皱起了眉头,取出几文钱:“我在堆栈等着你,你吃完后漱了口再去找我。”
守门和尚怒道:“小小年纪只晓得看女眷,志觉大师的事焉是你能过问的,还不快快归去!”
崔小眠觉得贺远会立即否定,因为贺远一贯对他十三岁就开苞当爹的事非常架空,可此次他不但没有解释,还把崔小眠从肩头拽下来抱到怀里,对和尚道:“犬子五岁了。”
和尚又对六婶婶道:“这位是我幼时一同练武的师弟,阿远。”
崔小眠晓得此人是错把她当作和尚了,干脆问道:“师兄,我看到刚才有个大师带个女眷出来,那是谁啊?”
这就是那位一门心机绑了她再宰了她的六婶婶,崔蓉蓉的亲娘!五年没见,六婶婶一点儿也稳定老,只是面色有些暗淡,不过团体还是比雪姨多了两分姿色。
而这个和尚就是后者,除了那张法衣和阿谁光脑袋,满身高低看不出一丝仙骨。大红法衣不是任何和尚都能穿的,也不是任何时候都穿戴的,大凡穿戴如许的法衣满地走的和尚,普通都是有些身份的。
她挣扎着从贺远怀里溜下地:“我比客岁长高了一截呢,底子不像五岁的。”
崔小眠一起小跑也钻进阿谁小胡同,本来那边有一扇小门通向寺院。门口有个看门的年青和尚,能够是秃顶看多了视觉颓废,看到崔小眠那颗光溜溜的秃脑袋,压根儿就没多看她身上穿戴的青布小褂,直接就把她当作偷跑出去玩儿的小沙弥了,不耐烦隧道:“快些出来,下次不要再走这道门,这不是你能收支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