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的外号,崔小眠便是栽在他的手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崔小眠常常检验,怪本身轻敌,宿世活了二十几岁,竟被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骗了,错把江洋悍贼当作了光鲜青嫩的小肥羊。
“有虱子啊,当然有啦,不信你看看。”说着,她伸出小脏手,真的重新发上捉下一只虱子,递到张花娘面前。
崔小眠没有想到,在这片黄沙当中,竟然有这么一大片绿洲。
崔小眠在心中嘲笑,小样儿,想拿这个恐吓我,人牙子来了还不晓得谁拐谁呢。
广袤的大漠,漫漫黄沙连缀起伏,平沙莽莽黄入天,大漠孤烟,长河夕照,让人的表情也开阔起来。
说这番话时,他们已在几千里外的塞外了。
“阿爹?”香风劈面,张花娘又返来了,“快刀小阎罗啊,这小秃驴是你的娃儿?”
她只感到头皮一阵风凉,那如同乱草一样的头发已经被剃得一干二净。
“感谢阿爹,我没有虱子啦。”
从那今后,贺远身边便带了一个小孩,一个剃了秃顶的小孩。
崔小眠咧咧嘴,暴露个比哭还丢脸的笑。
“约法三章,第一当着外人不准再叫我阿爹;第二每天睡觉都要洗脚,再当着我的面抠臭脚丫子我就给你剁了;第三,在我这里不能白吃白喝!”
“李屠户是第二手,他卖力开膛豆割,小孩子的心肝肺能够做药引,市道上很抢手,手和脚更能够卖给走南闯北的货郎,传闻五夷蛮人喜好用来泡酒。”
崔小眠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李寻|欢傅红雪想来也不过如此,即便是宿世她开了十年餐馆,也没有明白过如此斩钉截铁又快如闪电的刀功!
提及这光溜溜的脑袋,也是一桩恨事。
“长出头发茬了,有点痒。”
她笑咪咪地对贺远说:“好啊,那你必然要让人牙子给我找个好人家啊。”
崔小眠叹口气:“究竟是我的眼神不太好。”
“跟着你,有的吃有的喝,还能免费旅游,我傻了才会逃脱,再说你剃了我的头发,让我不男不女如何混饭吃,你当然要卖力到底。”
“因为你看上去比较好骗。”
“快刀小阎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风|流,这要鼓吹出去,不知有多少标致女人要悲伤啦。”
一一一
“话说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生虱子了。”
贺远还没有说话,崔小眠已经抢过了话头。
很快,崔小眠便晓得张花娘的真正身份,她是江湖上驰名的收赃人,那片乱坟岗就是和她讨论的处所。
归正没有叩首拜师,口头师父罢了,只要吃得好住得好,是叫阿爹师父还是阿猫阿狗,对崔小眠来讲都一样。
“哎哟,你这是从哪儿拐来的小孩啊,又脏又臭,不晓得有没有虱子啊。”
张花娘这才看到贺远身边的崔小眠,立即夸大地用那洒了香花水的帕子捂住了鼻子。
“是哟,阿爹十三岁那年和地主家的小妾偷|情生下了我,我是阿爹的亲骨肉,阿爹是不会把我卖掉的啊,是吧?阿爹。”
贺远没有飞出去,不过他那本来就像羊脂美玉似的小面庞更白了,他一把捏住崔小眠的小脖子,手起刀落――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美艳妇人,她就是张花娘。张花娘扭着水蛇妖,脸上泛动着桃花春水般的笑。
贺远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模样,很当真很当真地说道:“就是她,你看看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