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贡品丧失的动静很快便传遍大江南北,待到贺远和崔小眠拿了赏银从大漠返来时,大大小小的城镇都贴满了海捕公文。
贺远朝着她的秃顶就是一记爆栗子:“你又乱捡东西吃,谨慎半夜又屙肚子。”
特使进了大堂,一眼就看到站在一侧的小和尚,表情顿时大好,俗话说“出门遇朱紫”,他这是下榻遇佛子,大吉大利,繁华吉利之兆也,只要这趟差事办得好,天子龙颜大悦,待他回到藩地,保不准也像那位河南李大人一样,连升两级。
崔小和尚看得清楚,特使大人随身带着一只精彩的木匣,凭着经历,崔小眠一看便知――
这位藩王特使名头清脆,但也不过是个四品,越是这类不大不小的官儿,就越是想要图个吉利,这驿丞每日迎来送往,早就将这些官员的心机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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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消抢着洗白,师父晓得不是你,这是六扇门从江湖耳目那边买来的动静。”
“这瓶子看上去也没有甚么希奇啊,不过就是在夜里能发光罢了,竟然能值五千两。”
......
古道苦楚,黄土扬尘,一条小小的人影孤傲前行,淡色的僧袍随风飘荡,亮光的脑袋在夕照的余晖中闪闪发光。
“没有,必然是有人出售我。”
崔小眠的房间离特使并不近,并且不在一层楼上,不过这也不会有防碍,该刺探的讯息已经通报出去,接下来她只要做好内应就皆大欢乐。
真的花瓶在那里呢?
崔小眠不费吹灰之力便挤进人群,很快她又挤出来,看着贺远:“布告上的那小我看上去有点像你呢。”
崔小眠都不晓得贺远从那里给她找来的僧袍,合适得就像给她定做的一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假扮成小和尚了,她早就思疑贺远给她剃秃顶是另有目标,比如说假扮和尚。
贺远找了一身小号僧袍给崔小眠换上,这一刻起,崔小眠便是出外化缘的小和尚,路上与徒弟走散,延途又没有寺庙能够投宿,只好来官驿暂住。
为了安然起见,小和尚是在竖日才哭抽泣泣地分开了官驿,因为“他”遭到了惊吓,至于贺远,这个时候早就出城了。
“不是我,你被砍了头,谁来赡养我,我只要七岁。”
夜色已深,春季的夜空,天高露浓,将圆未圆的明月已经升得很高,稀少的繁星装点,清冷的月光洒下,幽阴悄悄,此起彼伏的秋虫切切私语。
那必然是假的,用来混合视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