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口气,崔小眠没有听觉,她的“听”全都来自双眼,她看不到也就听不到。
在五夷,染色的布极其高贵,浅显人家就是把葛布沾上女子的经血系在门外。幸亏巫女家中尚还不缺染色红布,不然崔小眠看到染上她的经血的布系在门外,她恐怕会就此哭死。
她哭了一会儿,在抽抽泣噎地问玉竹:“这么多血,如何办?”
玉竹在本身屋里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哭声,赶紧跑过来,就看到他们的巫女大人坐在一片血泊中嚎啕大哭!
“来,把这个系上就行了。”
玉竹先是惊骇,继而就明白了,她会心肠笑了,一边给崔小眠擦眼泪一边劝道:“小眠子不怕,乖乖啊,你长大了,能找男人了。”
“巫女大人长成了,去提亲做巫女第一个男人。”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畴昔,让她更加难的事情还在前面。在五夷,女子第一次来月事并不是保密的,而是要大肆鼓吹的,玉竹帮崔小眠系上月|经带后。下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门口系上了一条红布,奉告寨子里统统的男人,这家有女初长成,你们能够来求偶了。
崔小眠看到粘糯米,这才想起来将近过年了,逢年过节,身为巫女,她都要带领寨子里的人祭奠火神,固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祭奠,但还是有些严峻。
一个东寨还没有走完,玉竹手里已经抱了一堆东西,告饶地对崔小眠说:“小眠子。我归去拿个背篓吧。”
草木灰!就是烧完柴草和树枝后的灰烬,五夷人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家里做完饭后打扫清算的事情都是玉竹来做的,崔小眠向来没有想过那些草木灰去了那里,本来都被女人们做成月|经带了。
上一世她活到二十几岁,当然清楚这是如何回事,只是穿越后一向是小孩子,她已经健忘了这件事,她要过了好一会儿,脑筋才反应过来。
一转眼来到草田三年了,或许是这里的粗茶淡饭更能赡养人,崔小眠不但结实了,个子也长高了,十二岁的她,已经到了一两银胸口那边,和寨子里的草田少女还是矮一些,但是已经不再是矮冬瓜了。
不到三天,崔小眠就发明寨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了,特别是年青小伙子们。就连家里的三个男人也是如此。一两银年纪大了,还晓得避讳一些,但是阿桑和苗风却分歧,特别是阿桑,崔小眠感觉吧,阿桑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两团火苗,扑扑扑的。
另有寨子里的娃子们,他们三天两端到巫女家里,学习汉人的事理,不但孝敬懂事,还很有规矩呢,就连寨子里的白叟们都说。这一代的娃子们长大后个个都是草田的好男儿。
唉,想起大牛,就想起小丫和顾大嫂,不晓得家里的铺子是否还在。
崔小眠不幸兮兮的,但她也想不出来另有甚么能代替,大成女人多是用棉花,有钱人家则是用上等白草纸,但是五夷既没有纸也没有棉花,仿佛除了能吸水的草木灰以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汉历农历十一月下半月,是居住在凤凰山脉的五夷人一年中最昌大的节日――新年。
一两银悄悄地看着崔小眠跪膜拜拜 ,这个小东西长大了,不但个子长高了,就连身材也有了窜改。
“巫女大人,这是族人给你送来的新糯米,过年做五色饭吃。”一两银拎着一篓子粘糯米返来,看到崔小眠正站在天井里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