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窟里最靠近林子的一户人家,吊脚竹楼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小眠子,林子里的蛇儿都比你勤奋,紫雾升起来了,你还不快点起床,一会儿太阳出来雾就散了。”
崔小眠连滚带爬地从竹楼上滚下来,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脚踝上一串金铃儿叮叮铛铛。
花药本年二十岁,她已经做了七年的大巫女。
半年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秃顶小孩来到寨子里,同时还交给她一封信,那是她父亲写给她的。
崔小眠是在半年前来到这里的,她住在寨子最西头,这里大巫女的家。
在有雾的早上,必必要出门劳作,只需在在身上佩带几朵雾葛花,便能化解四周氛围中紫雾的毒素。
这个时候,寨子里的人们也已三三两两走削发门,他们或是背着竹篓去采药,或是拿着笋刀去挖笋,昨夜下过雨,竹林里的笋都长出来了。
与崔小眠分歧,这里的人们在早上出门时,非论男女,头上或襟上都戴着几朵雾葛花,那花小小的,素素净淡的色彩,看起来并不起眼,可这倒是这里的人们世世代代保存下去的宝贝。
五夷蛮人居住的盗窟是最奥秘的处所,传闻未经他们答应,外人是不能擅入的,传闻有一名新来的处所官恰好不信这个邪,亲身到五夷盗窟去征税,一进寨子便四肢抽搐,返来后便不治身亡,有人说他是死于寨子里的瘴气。但更多的人却以为他是被五夷蛮人施咒害死的!
半年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秃顶小孩来到寨子里,同时还交给她一封信,那是她父亲写给她的。
朝廷也曾派专人来调查,派来的人还没有进寨子便看到漫山遍野的紫色迷雾,试着放出随身照顾的信鸽,那鸽子飞进紫雾当中。只是扑楞了几下翅膀便掉了下来,蹬了几下腿就断了气,双目是血一样的红,明显中毒而亡。
百里玉明分开后说来也怪,紫雾对人和牲口有害,但各种蛇虫和毒物却对此甚是爱好,每当雾起的凌晨,也是林子里最热烈的时候,就连平素里并未几见的罕见虫子也会爬出来,在紫雾中呼吸吐纳,如同接收六合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