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拍拍仲元的肩膀,回身上船,仲元就站在船埠,看着船远去,直到变成傍晚中的一点,方才拜别。
“母亲,您看,他现在就嫌弃女儿了。”
“嗯,我看过他的文章,内秀却不掩锋芒,我在他这个年纪还不如他。”夏淳于中肯的评价道。
叶佳瑶震惊地望着他,半晌后又给方氏磕了三个头,小声嘀咕道:“母亲,他的话您都闻声了,如果他说话不算话,您别对他客气,时不时的去问候问候他。”
“当然,我此人还是喜好以和为贵,大师和蔼生财,这桩事儿如果就这么了了,诸位又能谨守一个买卖人的本分,到时候,不管谁来主持盐务,我还是能说上几句的。”夏淳于闲闲道。
夏淳于看她神采的确有些惨白,担忧道:“要不让乔汐去给你煎一副药来吃?”
很久,夏淳于喝了两口茶后,慢悠悠地说道:“这些年,你们在我岳丈这也捞了很多好处,当然,我岳丈也收了诸位很多好处,都是你情我愿,互利互惠的事儿,只是,现在朝廷要节制盐引,非我岳丈才气之所及,诸位来这一手,未免有过河拆桥,人走茶凉之意。”
“岳母大人,小婿这不是嫌弃啊,不过是但愿伉俪之间更加恩爱敦睦罢了。”
呃……这个女人,一气候他的次数比用饭的次数还多,迟早被她气死。
夏淳于一番不温不火的威胁,听得几位盐商盗汗涔涔。
叶佳瑶看宋七指令人把一箱箱行李搬上船,这一去一回,船上的行李又多了好些,是叶秉怀贡献方家二老的,他本身去过一趟镇江,被祖母让人拿扫把给轰了出来。
叶秉怀大喜:“如此甚好,多谢贤婿。”
叶佳瑶一下闹腾头又开端晕了:“不可了,不跟你闹了,我头晕,得好好躺一会儿。”
夏淳于不乐意:“甚么话?你当习武之人都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有道是提笔安天下,跨马定乾坤,这才叫有勇有谋,有胆有识。”
“正月里吃甚么药?不过是晕船罢了,不吃。”叶佳瑶的科学源自当代的外婆,她外婆就是打死不在正月十五之前吃药的人。
那堤坝修的偷工减料,实在贰内心也很不安,淳于说的对,他本身出钱加固,不免有人要非议,以瑾萱的名义,别人就挑不出刺来。罢了罢了,财去人安乐。有靖安侯府做依仗,他的志向可不在这小小一方六合。
叶佳瑶轻笑:“你不是习武的么?还会做文章呀!”
那些个盐商惴惴不安,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夏淳于坐在床的另一头,一手拿着书,一手捏着放在他怀里的白嫩小脚,她的脚老是这么冷冰冰的,许是血气不旺的原因,等回到金陵,得给她找个大夫好好保养保养才行。
夏淳于起家在坟上添了一掊土,大师这才下了山,转回家去。
“仲元学问不错,品性纯良,年后让他来金陵,我给他安排入国子监,如果他本身争气,到时候,我再给他举荐苏大学士,拜在他门下。”
“我让他过了正月来金陵,给他安排入国子监。”夏淳于道。
夏淳于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嘲笑道:“岳丈大人,瑾萱是你女儿,你女儿的名声也就是你的名声,好好想想吧,甚么事才是该计算的。”
“你如果怕出钱加固堤坝反倒惹人思疑,就说这银子是瑾萱出的,她想为故乡父老尽一点情意,岳丈大人,该散的财都散出去,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夏淳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