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家宴,除自家人以外,其他管家、丫环、僮仆、仆人都顺次列在门外,随时等待传唤。
王氏和邹氏听了,方觉此女年幼,确是徐荣无疑。王氏入迷的喃喃道:“荣儿这丫头…现在竟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
徐潜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让碧落和秋纹将徐荣扶至徐姜边上入坐,徐姜固然内心不太欢畅,但也大要上笑道:“四妹你这身衣裙煞是都雅。”董筱幽安静的看着徐姜那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神,淡然回道:“荣儿多谢二姐夸奖,都是爹爹着人替荣儿选的。”徐姜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邹氏还想再多言一句,徐潜斜目视之,她赶紧低头杜口。公开里又与王氏嘀咕道:“这老爷也真是,还要等哪位高朋呀?不是一早便说家宴么?”
月上柳梢,华灯初点。
徐潜闭目养神,抚须悠然说着:“让他们再等等。”
“大哥,二哥,你们熟谙这女子吗?”徐业两眼放光,略为激切的问道。
就在世人私底下七嘴八舌的瞎猜忌之时,萧老入内,在老爷徐潜的耳边轻声言道:“老爷,四蜜斯来了。”
正妻王氏轻声问道:“老爷,您看我们家人都到齐了,是不是……”
女辈席位中,因为长女徐盈和三女徐昭(此二女皆出自正妻王氏)皆以出嫁,前几日徐盈还在府中,现在已回了夫家,是以只得二女徐姜在坐,为慕容氏所生。她着一袭火红长裙,圆领宽袖,发髻高挑,柳眉轻扬,一对杏目神采飞扬,自是风华怡人。
王氏年近五旬,她是幽州大户王家之女,自幼便嫁与徐潜为妻,年纪上比徐潜还要大几岁,现在已是白发班驳,着一身紫红绸缎的襦裙,略显老态。两个妾室中,邹氏最为讨徐潜欢乐,她比徐潜小数岁,现在也快四十了,身形略微发福,一件红色长裙极尽素净豪华,虽施了很多粉黛,却也难敌光阴的流逝,脸上已有些许皱纹;慕容氏年事最小,倒是最为善解人意,着一袭橘黄圆领襦裙,她固然素面朝天,却自有一股纯熟气质。
徐辅轻声斥道:“父亲身有他的事理,我们小辈岂可怨父亲胡涂?”
慕容氏悄声对她们说道:“老爷既然说再等一阵,那必是有要客将至,两位姐姐便且耐烦稍等。”
老爷徐潜位于首席,他剑眉大眼,栩栩有神,留着美须髯,着一身斑斓华服,器宇轩昂,威风凌凌。
正厅内,地砖是大理石砌成,光滑晶莹,各几案都是上好的红木所制,披发着淡淡暗香,各席位间都摆放着铜质香炉一鼎,香嗅四溢。席位背后摆放着青瓷琉璃所制的屏风,华贵高雅,厅堂吊挂各种书画,皆出自名家之手,虽是夜幕,但厅堂内华灯添彩,灿烂不凡。真是年年繁华,岁岁繁华。
邹氏也笑着点头拥戴,内心不满道:大师都饿着肚子,偏她最懂事?我看她那儿子也饿的紧,她倒不心疼?
是夜,徐府正厅前后热烈不凡,这是徐老爷徐潜回府以来,最昌大的一场家宴,徐家厅堂、柴房间,里里外外的丫环僮仆正忙得不成开交,人虽多,手却不杂,陈管家将各细节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