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君子”手一伸:“诸位且向我那‘品酒亭’去,去品一品我这敬酒楼的好酒!”
这一次,这副春联倒是对仗的极其工致了,因为这高低联,格局是完整一样的,只是换了几个字罢了。
百变道:“尽饮三江水,你倒是饮饮看!哪个能够做到?何况,饮水和喝酒又有何干系?能多喝水便是酒中人了?你若真有本领,我们现在便将这亭内三十坛酒饮净,看我是否便会输与你。”
这,倒是底子没甚么可破解之处了……
下联――“请喝!”
“酒君子”将酒盅分放在世人各自面前,并端起酒壶,一一给各个杯子满上。那杯子,本是白银材质,酒液清冽,是以倒不必担忧这酒中有毒。
一边说着话,那“酒君子”伸手向面前桌案的某一处一按。只听得“喀吧”一声轻响,随即只见面前那桌案的中间部位缓缓向下沉去,一向沉到了空中以下的深处。紧接着,只听内里“叽哩咯嘣”一阵声响,便见得那陷出来的桌面又缓缓升了上来。而在升上来的这块桌面上,鲜明摆着一个酒壶,以及四个酒盅。
“酒君子”翻眼看了一下百变:“我的佳酿美酒,当然要藏严实些,难不成要随便摆在桌面上随便任人取用吗?”
现在,那百变早已是两眼烁烁放光了。那神情,活脱脱就像一个极爱吃肉的人,三个月没见到一丝肉腥了,乍然见到一大盆红烧肉摆在了面前。那神情,已不是“馋涎欲滴”这一词语所能完整概括的了。
楚楚赧颜道:“小女子胡胡说两句,中间莫要见怪。”
那“酒君子”率先醉步盘跚地走进亭内,三人随后。到至亭中,分四个方位落座于条凳之上。
对仗并不是太工致,但口气却大得能够。
百变瞪大眼,看着面前光溜溜空无一物的桌案,对着那“酒君子”叫道:“喂喂喂!现在我们已经‘请坐’了,可你让我们‘请喝’甚么啊?总不会是坐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酒君子”看着楚楚,赞叹地点头道:“这‘拼酒亭’,自设立至今,还未曾有人如女人这般一说话中此中精华。人们来此,皆是满眼这些酒坛,与我斗拼酒量,豪饮狂呕!可叹可叹也!唯本日女人一语中的,鄙人佩服。”
楚楚则红晕满颊――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喝净便喝净,哪个却又怕了你!”百变当然是毫不认输的。
不过百变这一次倒是欢然大喜了。因为很明显,在这里能够真正喝到美酒了!
“酒君子”展臂伸手一引,道:“这‘拼酒亭’乃粗陋之所,请女人至‘颦酒亭’一坐。”
那酒壶及酒盅,全都是华贵精美以极,一看绝非是中原之物,而是来自那西域波斯。精雕细镂的壶身上,镶嵌着几粒巨大的钻石,那四盏酒盅的外侧,也一样嵌着两排藐小晶莹的碎钻。依这套酒器之样貌,估计也只要在皇宫以内,才可看到如此宝贵豪华的酒器。
“东施一效千古笑,刘伶一巡千古寻”。
四人举步,来至那“拼酒亭”前。
百变站住身子,盯着“颦酒亭”的“颦”字打量了半天,向那“酒君子”道:“你方才念这字作pin,这颦酒亭的名字却又是个甚么意义?”
楚楚向百变轻声道:“你未曾传闻过‘东施效颦’的典故吗。”
“咦?”
百变瞪眼道:“你干甚么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