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说道:“不足哥,我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活力。”
秦春娇有些惊奇的抬了头,看着面前这一行男女,目光落在了气哼哼的赵秀茹脸上。
秦春娇找了个水流迟缓的处所, 将木盆搁在河滩上, 她将衣裳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河里捶打着。
她又没法去指责秦春娇的不是,毕竟是她先去撩骚人家的。恼羞成怒之下,她将火撒到了刚才说话的妇人身上:“牛三家的,你说谁糙皮糙肉,啥就破锅对烂盖?!”
王氏是一辈子没吃过亏的脾气,听了这话更恼了,丢下棒棰,上去就撕扯那妇人。
实在她并不很活力,在最后的肝火平复以后,她的表情是无谓的。比起相府里那些拐弯抹角的心机手腕,如许的明刀明枪的言语戏弄,委实不算甚么。
赵秀茹脸黑的如同灶上的锅底,那些嫂子们的话她全闻声了。秦春娇是易家的女人?谁说的?另有,听听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那是没出嫁的女人说得出口的吗?也就是说,她真的不是闺女了?
他上前一步,鞋踏进了河水里也全不在乎。他笑着,有些语无伦次道:“春娇妹子,你今后要洗衣服或者用水,能够来我家……”
气候虽已有转暖,但河水还是有些冰手的, 只斯须的工夫,她的手已被冻的通红了, 透着疼痛。
只这一句话,就把赵秀茹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妇人听着,笑得更欢了。
但是乡间就是如许,民风粗暴,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也常开些荤素不忌的打趣。你若当真羞了恼了,他们更要起哄,各种粗话能把你羞回家去再出不了门。真要论理,人反而说你经不起打趣,落个好大的败兴儿。
她咬了咬牙,部下的行动倒是涓滴不见迟缓。她也是乡间的出身,没有那么娇气。
她这话落地,瞧热烈的妇人更是笑得几近仰倒,有一个嘴快的就说道:“春娇妹子,你可真是的!你王嫂这个年龄,这个嘴脸,糙皮糙肉的,谁要她啊!她也就和你王叔,破锅烂盖儿的对于过吧!”
赵秀茹不晓得甚么时候来了,同业的另有赵不足和林香莲。
秦春娇这才抬了下头,看着那妇人, 圆脸盘, 一张厚唇抹的血红, 唇边一颗痣。她认出来, 这是村里的媒婆王氏, 常爱说人的是非。
走到村口,林香莲眼尖,一眼就望到了在河边洗衣的秦春娇,三人就不约而同的走了过来。
那妇人也不肯逞强,张嘴斥道:“咋了,就许你说人家春娇妹子,不准人说你?玩闹呢,你慌啥?再说了,你瞅瞅你那老脸,说你一句糙皮糙肉咋的了?你还想跟人家小女人比脸嫩?!”
秦春娇洗好了衣裳,一一拧干放进盆里,站了起来。
秦春娇冷眼瞧着,抿着嘴没有说话,一下一下的捶着衣裳,仿佛这场热烈与她毫不相干。
赵秀茹神采更黑了,她快步走到秦春娇身侧,大声道:“秦春娇,你真不要脸!”
秦春娇不知她要问甚么,还是说道:“嫂子问吧。”
秦春娇低着头,白净的皮肤上泛出一抹红晕,直到了耳边,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怒意。
赵不足神采一变,将赵秀茹拉了一把,低声斥道:“妹子,你说甚么那!”说着,又向秦春娇道:“春娇妹子,你莫往内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