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仙的事儿,我是听……”
小贵子一阵心伤,拿起那张信签来看。他当初跟着公主时,也曾被逼着识了几个字,以是才有了调进东厂的机遇。
他与菊香的事儿是贰心中的隐痛,只跟公主提过一次。明天看到这封信,他欣喜交集。但是想到信上公主的字体,他的内心却惊奇不定起来。莫非是公主显灵,晓得我为此事悲伤难过,才成心要成全我?
信签上只要两句诗,意义浅近易懂。“簪花轻摇摆,盼是故交来。”
想到长乐公主,小贵子不由得神情一肃。好好的,此人如何说没就没了呢?毕竟是跟了十来年的主子,他这内心可实在难受了好些天。
去东厂送信的事儿落在流苏身上。如果别处,她只要趁着无人之时,把信悄悄放到对方的屋子里就是了。可这是东厂,那些掌班、司房、役长等,都是从锦衣卫里选出的妙手充当的,没一个省油的灯。流苏的轻功固然不算低,可也犯不着去等闲涉险。
崇大一起上一言不发,惹得管彤多看了他两眼。她明天只顾着劝说水仙,倒忘了崇大还在一旁。本日的事儿,她得找个合适的来由才行。
那小公公不明就里,忙出门拽住还没走的门卫,把人拉出去。
刚忙完闲事儿的小贵子,正端着茶碗喝茶。陛下比来的表情很不好,这些日子多出好多任务来。皇上一发威,他们这些人可就得跑断腿喽!真不如当初跟着长乐公主的日子舒坦哪!
水仙神采一沉,对翠儿道:“此后莫在我面前提这些人。快去筹办筹办,我要敷脸。”
管彤的话被拦住,心中便有些不安闲。她看看崇大的背影,感觉有些事情该好好跟他说说了。
水仙黯然的神采,被管彤看在眼里。她俄然想起当初小贵子对她提起心上人时的神采,与面前的女子如出一辙。这可真是,越是至心越是担忧。不过,这倒正合了管彤的意。
见有人递上一封信来,小贵子的思路被打断。又是哪家的咸淡事儿求到他这儿来了吧!之前他巴不得体味了谁家的阴私秘事,好把那些后宅的故事讲给闲极无聊的长乐公主听去。可现在嘛,没有听故事的人,那些个肮脏事儿他也懒得再探听了。
话刚到一半,却被崇大打断了。“你不必向我解释。”崇大的声音有点冷。他驾起马车,缓慢的朝前赶去。
信中没有署名,但他已经心中了然。她叫我去,莫非?
那侍卫一边看着远去的流苏感喟,一边暗羡贵公公的福分。贵公公的信是不能不送的。他跟中间的人打了声号召,便朝着内里走去。
他蓦地昂首,对着阿谁小公公问道:“送信的人呢?在哪儿?”
东厂的衙门是皇上特批的,占地很大。那侍卫穿廊过院,来到正堂门口。每日这个时候,都是贵公公代表厂公陈大人召见各处管事的时候。他站在门外等了好久,才见内里的人陆连续续出来。
她扮成个浅显民女的模样,挎着个篮子去了东厂门口,假装大胆的对着门口的保护搭着讪,拿出了一封信来:“我家仆人与贵公公是旧了解,多日不见,甚是思念。这里有一封信,请您务必交给贵公公,我家主子在聚福林恭候。”
他颤抖着拾起地上的信,又确认了一遍,的确是公主的笔迹。公主明显已经死了,她的笔迹如何会再呈现?小贵子神采大变,拿着信的手仿佛被烫到普通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