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表哥已经被送到诏狱了,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了。”
一行人逛逛停停,又走了七八天,才进了都城。刚进城门,就有史家商号在都城的分号掌柜来接了。
管彤倒了一杯茶递给流苏,却见她拿茶杯的手有些颤栗,这才认识到她受了伤。她悄悄翻开流苏的袖子,公然见到一个简朴包扎过的伤口,还在渐渐往外渗着血。
管彤点点头,跟着那婆子转过一个院子,又穿过一条游廊,便到了钱三爷的书房。管彤进屋的时候,钱三爷正在屋子里愁眉不展。见了管彤,他仓猝站起家迎了几步,体贴道:“你们可到了!路上还好吧,可曾碰到甚么伤害?”
管彤的失态让流苏惊奇不已,忍不住叫了一声“蜜斯。”
“这处宅子是方才购置的,固然不算大,但胜在不刺眼。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钱三爷说着,叫过刚才阿谁带路的管事婆子,让她带管彤下去歇息。
管彤闻言,有些惊奇的看向流苏。见她低着头不敢瞧本身的模样,俄然认识到了甚么。
马车又走了一炷香的时候,在一个蛮子门前停了下来。门扉设想精彩,但却不大。管彤看了看那门,悄悄点头,俭朴低调,正合适现在的他们。
前面的路程顺利了很多,没有再呈现杀手和劫匪。而流苏自从返来今后,便每天守在钱修盈住的院子外,在本来的根本上又加了一层庇护。
过往的一幕幕在她面前闪现,曾经的每件事每小我都清楚非常的呈现在她脑海,统统的喜怒哀乐,统统的悲欢聚散,都深埋在了高高的城墙内。
“表哥才方才进诏狱,总有两天时候缓儿,我明天就去找我爹的朋友去想体例。”
史家在都城的商店也有几个,但大多是钱夫人的陪嫁,都是钱家人帮着建起来了。管彤来的这个商店是做钱庄买卖的,处在一条繁华的贩子里。
罢了,那一世已经畴昔了。她现在姓史,此后也会姓史,再不是朱家人了。
拐过几个胡同,又穿过几条大街,北镇抚司的衙门呈现在面前。管彤打起车帘,看到衙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凶神恶煞般盯着门口偶尔路过的行人。一块红漆金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北镇府司”几个大字。
见了门口的马车,从里头迎出一个管事的婆子,热忱的把管彤让到内里。
管彤仓猝拿出一条洁净的帕子,蘸着水洗濯伤口。又用流苏本身的金疮药上好,包扎起来。
等屋子里没了外人,管彤才把事情的颠末详细说了一遍,直听得钱三爷后怕不已,连连念佛道:“幸亏你们没有事儿,要不然可叫我要悔死了。”
“你对都城熟谙吗?”
钱三爷感喟一声,也只能希冀着她了。
车里的氛围有些压抑,让流苏很不适应。她悄悄叹了口气,低头吃起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