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游移了一下,还是上前将药碗放在软榻上的小木桌上,然后便站在那边寂静不语。
她说得再多,娘娘如果听不出来,还不如不说。这类事情,也只能等着娘娘本身想通了。
娘娘清楚,是想趁机停了宁朱紫的绿头牌。
“说吧,出了甚么......”话未说完,宁朱紫就忍不住咳嗽起来,那宫女见了,仓猝放动手中的药碗,悄悄拍打着她的后背。
固然这宫里头的人都在说,是密妃在皇上跟前说了主子的不好,主子才会得宠的。
“娘娘可有甚么叮咛?”
娘娘怕也是看明白了这点,才让敬事房撤了宁朱紫的绿头牌,让宁朱紫完整得宠。
好半天,佟贵妃才抬开端来,道:“嬷嬷怕是也晓得了,本宫叮咛敬事房的人撤了宁朱紫的绿头牌。”
送走太医后,宁朱紫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任由宫女给她喂着药。
不然,就算是为着腹中的孩子,也该安循分分养着胎,甚么都不做才是。
见自家娘娘仿佛有些听出来的模样,桂嬷嬷便持续说道:“娘娘又不是不晓得,皇上现在看重密妃,说句娘娘不爱听的,皇上见了她,还把谁放在眼里。娘娘只需想一想,这后宫里谁想害她,谁又落到了好处?以是老奴便觉着,与其本身脱手,倒不如等新人进宫了,让她们本身斗去。这刚进宫的民气气儿天然是高的,到时候我们就全当是看戏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会儿宫里头上高低下,怕是都传开了,说宁朱紫大寒天的堵在半道上想要勾引皇上,成果皇上底子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起驾回了乾清宫,让她闹了个没脸。
桂嬷嬷才从小厨房里端了熬好的安胎药过来,正巧碰上排闼出来的宫女紫韵,手里端着托盘,眼睛却看了紫韵一眼,小声问道。
连续几日,宁朱紫的病都反几次复的,喝了好些药都不见好。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宁朱紫郁结于心,加上受了风寒身子本就衰弱,这才拖着不见好。
想着这些,桂嬷嬷只叹了一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先前劝着自家娘娘的那些话,娘娘怕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
至于宫务,娘娘现在身子重,全当是让德妃,宜妃,荣妃帮衬着摒挡宫务了。
佟贵妃低着头,闻到熟谙的药味儿就晓得是桂嬷嬷出去了。
俗话说的好,这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她瞧得出来,宁朱紫也是个故意计的,不然,当初就不会在襄嫔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得了皇上的恩宠,最后还让皇上允她搬离了长春宫,让她一人独住。
紫韵的话说的委宛,可桂嬷嬷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到明天这个境地。
佟贵妃一边摸了摸本身一日日鼓起来的肚子,一边看了站在那边的宫女紫韵一眼,眼睛里蓦地闪过一抹算计。
不过,倒是将究竟扭曲了一些。说成了是祈祥宫的密妃娘娘在皇上跟前吹了枕头风,皇上这才命人撤了宁朱紫的绿头牌。
听着她这话,宁朱紫内心更是难受。
想想这宁朱紫模样极好,眉宇间又和密妃有几分类似,没想到这宁朱紫在冷风里站了一个多时候,皇上却连正眼都不看她,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
“你去敬事房一趟,就说本宫说了,这几日宁朱紫病着,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宁朱紫的牌子就先撤下来吧。”佟贵妃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