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的头牌,名唤清烟尘,卖艺不卖身。”老鸨见高俅目不转睛,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忍不住说。
“他姓朱名强,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这个南海县,怕是没人敢和他作对的。”老鸨低声说。
眉清目秀的捕役见此人气度不凡,不似普通闲人,赶紧过来止住同僚,对他说道:“这位兄台,我们有任务在身,需求查问些事。兄台不是本地人?”
“南海县城也挺热烈的嘛。不知金徒弟、何公子在哪呢,这处所太大了。”高俅单独闲逛。高俅待在来往庄三年不足,见到何炎的次数不过双手之数,徒弟说公子在策划着「大打算」呢!厥后金人瑞也常常分开来往庄,一去便是数月。问他们去哪,他们老是答复:“南海。”
高俅便向其他女人挥手,表示不消来号召他,而他跟上了中年人。他们径直走到三楼,这里俄然变得温馨,氛围里的暗香更是平淡,不似楼下的浓烈。
三人又吃了几巡酒,两位捕役便起家告别。张捕役对酒家里吃酒的人挨个问遍,方才拜别。待他俩远去,高俅扔下二两银子,也分开了龙泉酒家。
“本来是张大人和李大人。小弟免贵姓余。”高俅道,“不如我们一边吃酒一边谈如何?”不待他们答允,转声叫道:“小二,持续打酒来,有甚么下酒的只顾上。”
在郊野洗濯洁净身上的血污,又换上从农舍偷来的粗布衣服以后,高俅才敢入城。杀了李忠,他不必再担忧引发“行尸走肉”的进犯,因而摘上面具放入承担里。
很快,红烧草鱼,鲜鱼汤,红烧肉,白切狗腿,两碟菜蔬,把一桌子摆满。高俅大喜,端起红烧肉便吃,吃尽后又用手拿起狗腿肉片蘸酱吃,肥大的狗腿转眼就吃洁净了,连打一个饱嗝。他吃一口鲜鱼汤,感觉有趣,便放下,持续吃酒。小二在旁筛酒,高俅连吃三碗,这才放慢速率,用竹箸来吃鱼。
“尽管筛来,拿大碗!”高俅把承担和朴刀放在桌面。小二跑得勤,很快便上酒来。高俅举碗便尽,连吃三碗酒方才停罢,问:“有甚么吃酒的?”
“嘿,我的好妈妈!”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俄然伸开双手把老鸨揽入怀中,“来,我们去喝几杯!”不由分辩,便把老鸨拖走。
老鸨倒不惊奇,客人喝醉酒,失了礼节也合情公道,只要给足了银子,甚么都好说。她一边随男人去喝酒,一边让其他女人去号召高俅。可其他女人尚未走进,一个神情阴霾的中年人擦肩而过,低声说:“跟我来。”
高俅听到“何炎”不由内心“咕咚”一声。他接过画像一看,果然是何炎。第二张画像是他的徒弟金人瑞,第三张是莫别,第四张嘛,恰是高俅!只不过画像是戴着面具,此时他收起了面具,一时不好辨认。
他刚走进酒家,小二殷勤走来,号召道:“官人请坐。”
“大官人,莫在内里闲看啦,出去好好瞧瞧吧。”老鸨走了过来,虽说年过半百,但在胭脂水粉的扮装下,风味犹存。那十来尺的路程,走得花枝招展,娇喘吁吁。不由高俅多说,一根藕段普通的手臂挽了过来。高俅只好跟着出来。
“真是仙女下凡尘啊!”高俅叹道。
女子居高临下,冷脸如霜地看了高俅一眼,便回身拜别。可这一回身,高俅的魂儿也被勾走了,看着清烟尘的背影,俄然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