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字起田,又号稼轩,江苏常熟人,他比钱谦益只小八岁,暮年在乡间便有来往,故而有拜师之说。
然后瞿式耜终究清算行李上京师了,他本年才四十四岁,恰是年富力强最无能的时候,要说不想当官必定是假的。而钱谦益这边对他也是极其看重,不然也不会破钞这么多工夫极力皋牢。现在两人重新见面,一个大谈求贤若渴,另一个则连道恩师慧眼,再加上陪客的两位钱家幕僚:陈在竹和钱养先也都和瞿式耜早就熟谙,小花厅中一派调和氛围。
好不轻易,才把三辞三让,半推半就那套文明人之间的把戏给做全了,一年半也畴昔了――这还幸亏瞿式耜跟老钱是死党,铁杆,彼其间知根知底的,中间没闹甚么冲突曲解,就是遵循“传统”马草率虎走了遍情势,根基上还算是节俭时候的了。
在此环境下,竟然还让瞿式耜如许的铁杆小弟留在常熟乡间看星星,实在是太华侈人才了。何况两人之间并没有闹甚么冲突,只是对同一件事情的观点分歧罢了,瞿式耜当初不想本身去冒险,也确切是出于体贴之心,钱谦益对他没有任何心结,仍然是视之为亲信的。
算来算去,真正在钱谦益手里保举出去,并且能在短毛那儿站稳了脚根的,当下也就一个吕宋同知,史可法史宪之了。这位倒是前程无量的――光从短毛手里要来了“大将号角”这份功劳,就足以让他名正言顺升上吕宋知府位置了。并且跟着琼海镇与朝廷干系的日趋密切――先前只是停止敌对,厥后是帮着兵戈,现在更要给钱给船了……这么一步步走下去,将来到哪一步很难说,但钱谦益及其门下保举的这些人,职位必定是水涨船高,这一点毫无疑问。
故此在钱谦益第一次从海南岛返回北都城的时候,便让人捎信回常熟,要瞿式耜出来帮他忙了,但是却只得了一封复书:瞿式耜在信中向教员诚心认错,说本身判定失误,写了一堆报歉的话。但对于钱谦益要他出山互助的话题,倒是避而不谈。
“哈哈,起田,此番有汝互助,吾道终不孤矣!”
师徒之间没能谈拢,终究老钱只好一小我孤零零上路。但他的冒险却获得了胜利,并且由此获得了非常丰富的回报,那么瞿式耜呢?
可惜如许的人才太少啦!老钱现在当官儿当得东风对劲,独一让他感到头疼的,便是自家派系中职员太少,现在能让他半夜惊醒细心策画的,多数就是这边或那边有个好位置,老夫若脱手必能拿下――可惜却没人去填!若非如此,前段时候崇祯天子清算帝国的财务体系,清理出无数肥缺时,钱谦益这一派系也不至于坐在中间毫无行动,只无能瞪眼了。
钱谦益一边执壶给对方倒酒,一边笑吟吟道,而劈面那人亦是站起,慎重施礼:
酒酣耳热之余,自不免谈及瞿式耜的去处――位置是早就为他留好了的:台湾东宁府同知,虽是新附之地,但在短毛的办理之下,传闻敷裕已不下于江南大埠,起码报上来的赋税数字差未几。并且那处所尚无知府,畴昔就是实打实的第一号人物,手握实权,绝对属于顶尖好缺。吏部那边已不晓得为此打了多少官司,若非钱大尚书早就放言预订,又是在短毛的地盘上,朝廷不好随便塞人畴昔,如何能够保存到现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