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可比老夫的官禄还要高啊,老夫客岁从朝廷户部领到的银子,各项加起来统共才三百四十余两。”
“不能包管,但起码能够让大部分官吏把首要精力放在政务上,而不是想方设法去捞外快补助家用。在合法支出足以保持面子糊口的前提下,大部分人还是能够遵纪守法的。别的合法支出高了,外人想贿赂他们的代价也会大大增加……”
“老夫宦游多年,对各处端方枢纽也都有所体味。县令一职,不是太贪酷的话,每年净落个三四百两银也差未几了。你们直接把这笔钱给在明处,倒是免了很多是非。只是民气苦不敷,老夫一向很想晓得:你们这么大手笔的支出,当真就能保障官吏们个个廉洁如水么?”
郭林二人一时无言,倒是中间陈涛反应快点,赶紧接口道:
“遵循我大明朝的端方,县令一级的正七品。月俸为七石五斗粮米,你们是按一石算一两直接给的银子,其间没有本质折色宝钞之类冲抵,已是相称优厚。而逢年过节的另有各种补助,到了年底更发双俸……统算下来,琼州岛上一个县令,每年支出大抵在三百六十多两,差未几恰好一天一两银。”
“老爷子,您也别忘了算我们的开消啊!”
“老夫大抵帮你们估摸了一下:每年起码两百万以上的支出,不算虚报了花账吧?”
“没错。老夫还真大抵计算过你们的开消,确切很多。朝廷派驻在你们那边为官的员额,所获薪俸远比朝廷本身按法规发给的要丰富很多,别的每季还常常有大量的分外犒赏……这足薪致廉之策么。以往朝廷里提起倒也不止一次,只是没想到真正得以实现,竟然是在以偏僻著称的琼州岛上。”
这边郭逸摇了点头,正色道:
――周延儒在万历四十一年,年仅二十一岁时就连中会元状元,可谓少年得志,威风八面。要说脑筋必定是极其聪明的。但是他平生精力尽在儒家学说,要说贤人典范。孔夫子的微言大义绝对是熟极而流,倒背出来估计都不成题目。但林汉龙跟他谈某地开个电报局子要投资多少,收益率在几年后能够达到盈亏均衡……这些话题他靠着天生聪明还勉强能听懂,但也只是“能听懂”的境地罢了。真要详确会商,乃至跟对方还价还价,他自知绝非短毛敌手,还不如藏拙。
但毕自严却没有笑,反而很当真的点头:
说着,毕自严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小纸条,瞥了一眼以后道:
林汉龙和郭逸对望一眼,额头上都显出几粒汗珠来――固然毕自严的猜想实际数量另有些间隔,可在完整没有看到过琼水兵内部账目标环境下,仅仅凭经历就能大抵预算琼水兵的财务支出,这跟熟行打交道公然费事啊。
这句话人家公然爱听,劈面钱谦益当即轻笑一声:
钱谦益摔过的坑,周延儒必定不会再去踩一遍。以是他才判定同意让老毕上来。毕自严绝对属于文人中的异类,短毛在他面前谈详细数字那叫班门弄斧――对于陈涛的软弱辩驳,故乡伙仿佛早有筹办,闻言持续呵呵笑道:
“按朝廷轨制,县治之设,理应有知县,县丞,主簿,典史各一,朝廷只卖力这四人俸禄,其他杂佐不计。也就是说一县当中,官员俸禄每年加起来不该该超越一千五百两。琼州岛上一府三州十县,官禄所费,五万白银足矣。而台湾吕宋二地俱是新设,府县尚不决论,官吏亦是不敷,老夫取琼州之半计算,三地相加,一年十万摆布的官员开消,差未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