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无数或猎奇,或惊奇,或轻视的目光,一行人来到中军帐前,向门口卫士通报一声,立即获得了进入答应――人家本是在特地等着他们的。
大帐内里正堆着辽东军请赏的几千颗人头,更有无数逃散的叛军俘虏被收押――琼水兵的战绩这几天来早已传遍全部山东行营。连那么放肆放肆的辽东军都在他们面前吃了憋,现在还敢在他们摆谱的人可未几――那些正对解席的武将们纷繁直起家子拱手行礼,一时候只听大帐中甲叶叮当,倒是热烈了好一阵子。
边上庞雨也抬了抬手,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是,琼海第一军第三团团长解席,向各位致敬。”
庞雨笑笑:
方才从敞亮的室外进入大帐,内里光芒不太好,一时候也看不清是谁在说话,不过既然是从阿谁方向传过来的,想必是个有身份的没错。因而解席朝那边点了点头,抬手行了个军礼:
――大明崇祯五年,玄月月朔日丙申,也就是公元一六三二年十月十四,大明山东招讨行营擂鼓聚将,行营统帅山东巡抚朱大典下达号令,调集平叛军队的各路将领前去中军大帐议事,共商诛除背叛之策。
只可惜解席庞雨他们在过来之前便集思广益,大师细心阐发过此次会面能够碰到的各种困难,包含能够碰到的各种刁难,乃至连最坏环境……“某某掷杯为号,帐幕前面涌出多量刀斧手”这类把戏都给考虑到了。要不然北纬也不会亲身出马,带着三十多名窥伺大队中最为优良的小伙子打扮成保护队守在内里。
人都已经来了,放不放心也就阿谁模样了,解庞二人相互鼓励性的笑了笑,一起踏步向前,走入这条威风凛冽的甲士通道。
“大胆本监高起潜,奉天子诏谕,为山东行营诸军监督。尔等既为我行营之部属,自当受本监节制,要你跪下便得跪下若胆敢抗令不尊,觉得本监便行不得军法么?”
“大师好,我是三团参谋长庞雨。”
公然,听这边报出一个从传闻过的番号,劈面一时哑然。又过了半晌,刚才那声音才又响起:
…………
上官召见,总不能不给面子。旁人还能够对付,背了个“登州守备”职衔的解席却必必要去对付一下。当然老解是不会伶仃去面对那伙子官僚的,他很不刻薄的非要拉上庞雨一起出面。总算北纬也比较上门路,志愿带人伴随――有他带领窥伺大队的特战职员充当保镳排,哪怕只能等待在中虎帐寨内里,也让民气内里安抚很多。
是以明天的会面,与其说是山东行营军调集将领开会,还不如说是行营诸将都聚在一起,想要看看那支传说中的琼海镇短毛军究竟是如何一个三头六臂,竟然不声不响就能立下如此诺大功劳。
“进得营来,见过主帅,为何不下跪全礼?”
监军山东行营,催促平叛军队乃是他平生极少数的一次真正胜利,但这份功劳眼下却因为琼水兵的强势参与而大大缩了水,也难怪这家伙看他们不扎眼,一心想找费事。
前面解席也反复了这一行动,这一次他不但是向正火线长官上那几位,还两次回身别离向摆布两边的其他明军将领各行一个军礼。解席身材高大,一身琼水兵戎装固然不象中间那些顶盔贯甲的明朝将军们那样铁气森森,却也尽可烘托出甲士风采。再加上中国群众束缚军的军礼本就持重庄严,这一下子军帐里的氛围可就严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