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户三宅,房头瓦上都长了草,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青灰色的地砖凹凸不平,仿佛方才被翻过,那老太太说得对,不知被几代人折腾过多少次。
正说着,院外又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此次竟一拥而入好几伙人,都是来看房买房的,有的连问都不问,直接要现场交钱,这下可给黄实忠乐着花了,售卖成了拍卖,屋子坐地起价,你争我抢,有两伙人差点儿是以动了手。
黑疙瘩本来想找找黄实忠的倒霉,他认准了这小子就是那辆捷达的仆人,可这会儿人家忙着挣钱,底子就没时候理睬他,最后只能强压住火,被我拽出了院子。
我衡量衡量手里的金银玉器,笑着对黑疙瘩说,“老黑,你‘报仇’的机遇来了……”
“貂皮大哥”也盯着玉佩,冷冷一笑,“兄弟雅兴不错啊,还好古玩,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是隋唐年间的吧。”
“貂皮大哥”摆摆手打断他,“我晓得了,你开个价,能谈拢我直接交现金。”
黄实忠背着我们跟他比划了手势,没想到“貂皮大哥”也不还价还价,一口就承诺了,又说,“另有多少间?我都买了!”
我忙追出去,终究在他靠近那辆捷达车之前把他拽住。他回身就要抡棍子,一见是我,又放动手,吐着酒气说,“兄弟,这事儿您别拦我,我如果不给他点儿经验,他都不晓得该如何做人!”
黑疙瘩眼圈儿有些发红,“兄弟,我、我苦哇……”
“他、他在扮‘圣诞白叟’么?挨家挨户的送金子银子……”可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我靠!这家伙贼成精了――买这些破金烂玉花不了几个钱儿,却能让大伙儿都以为此地确切有‘宝藏’,这一传出去,他的房价还不‘噌噌’往上蹿?!鬼东西,本来挣的是这个大头儿!”
……
说话间,又谈到了前几天那一趟,他说乃至有点儿记念那段日子,固然艰巨蹇滞,但同时也惊险刺激,总比整天窝在这儿受着鸟气要强。